“我看起来像是很有闲情逸致,特意打电话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叶昭凉凉地反问,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你这傻子没救了”的无奈,“而且看这手法,老辣刁钻,隐藏得极深,估计不是寻常野路子的手段。很可能跟‘上边’最近正在头疼的几起离奇命案和运势诡异暴跌案有关联。”
“上边?”花筝心里咯噔一下,小脸皱成一团。师父您果然跟官方有一腿!不对,是有合作!这潭水比我想的还深啊!
“我立刻买票!马上!最快的那一班!”花筝瞬间那点可怜的怂意被更大的好奇和(主要是)师命难违的压力碾碎,一股莫名的责任感(以及“完不成任务可能会被师父丢去喂跳跳尸”的悲壮感)涌上心头,“斩妖除魔,维护世界和平,匡扶人间正气,我辈义不容辞!”啊…不知道特别行动处有没有给我买保险啊!
“嗯。”叶昭似乎对她的态度(主要是速度)还算满意,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把你手头那点破烂家当都带上。特别是你回花家老宅后,刚‘醒’过来的那些老物件,年头久,灵气足,煞气……嗯,或许也有点,说不定这次能派上点意想不到的用场。”
花筝:“……” 师父您果然在我身上装了二十四小时高清无死角监控吧?!连我意外得了片老叶子、摸了本老书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遵命!师父!保证不掉链子!”她嘴上答应得飞快,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家当塞进行李箱。
挂了电话,花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开始疯狂收拾行李。她把那片用特制朱砂符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像颗昂贵太妃糖的奇异枯叶,小心翼翼、无比郑重地放进胸前口袋。又胡乱抓了一把她自己画的、效果未知但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驱邪符和静心符。最后,她看着那本安静如鸡的《本草杂识》,犹豫挣扎了足足三秒,还是一咬牙把它塞进了背包。“太爷爷,陈先生,得罪了!借您二位吉言,啊不,吉书一用!保佑您曾孙女这次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回头一定给您二位多烧点纸钱!多上几炷好香!”
跟家人编了个“学校突击检查宿舍卫生,要求必须本人到场否则扣光学分”的离谱理由(花超英老爷子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深邃得仿佛看穿了一切,但终究没拆穿,只是慢悠悠说了句“早去早回,遇事…机灵点”),又给爸妈嘀咕了两句其实是去找师父,让他们放心。花筝就背上她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仿佛要去参加三天两夜野营拉练的帆布包,踏上了前往遥远影视基地的列车。
车上,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田园风光和高楼大厦,沉重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室友发了条微信:“姐妹们,假期泡汤,组织需要我,有个紧急‘社会实践’(抓鬼版),归期未定,勿念(记得帮我签到)。”然后放下手机,忧伤地四十五度角望天:“别人家大学生放假是逛街约会刷剧吃火锅,我放假是下山抓鬼对付邪术……这大学生活也太‘丰富多彩’了点吧?”她摸了摸口袋里那片叶子,小声嘀咕:“叶子兄,叶大哥,叶大爷!这次可就全靠你了!给力点啊!争气点啊!回头任务完成,我给你找个最漂亮的青花瓷瓶供起来!天天给你晒月亮!”
根据叶昭给的地址,花筝一路导航,终于找到了那家隐藏在影视基地附近、看起来就写着“我很贵闲人免进”的豪华商务酒店。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她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叶昭所在的套房房门。
果然,一眼就看见她家师父大人正以一种“人类脊柱不存在”的懒散姿势陷在客厅中央最柔软的那张沙发里,对着茶几上的超薄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上定格着的,正是凌曜那个脖颈影子诡异扭曲的惊悚瞬间!旁边的沙发上还散落着好几袋不同口味的薯片和牛肉干包装袋,以及几张打印出来的、角度刁钻清晰的凌曜近期机场抓拍和高清舞台照。
“师父!”花筝立刻换上灿烂得能闪瞎人眼的笑容,屁颠屁颠地凑过去,“您最忠诚、最勇敢、最可爱的小徒弟花筝,前来报到!请组织指示!……呃,这小伙确实挺帅哈,瞧瞧这鼻梁,这下颌线……可惜就是印堂发黑,眼神涣散,面色灰败,标准的倒血霉面相,一看就是……”她凑到屏幕前仔细看,试图展现自己的专业素养,然后指着那扭曲的影子,“哇哦!这影子……是哪个天才后期老师做的特效吧?做得还挺逼真哈?这扭曲的弧度,这动态模糊,值五毛钱呢!”(内心OS:一定是特效!必须是特效!求你了!)
叶昭终于舍得从屏幕前抬起她那尊贵的眼皮,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儿童。她没说话,只是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了几下,将那个恐怖片段慢放、再慢放、逐帧放大。
“特效?”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凉飕飕的嘲讽,“你给我现在立刻去找一个能做这种‘特效’的后期大神来看看?看清楚,这边缘不规则的膨胀感,这仿佛有自主生命般的细微蠕动,这是蚀运傀深度寄生后,邪力外泄,开始异化、侵蚀宿主身外之影的明显特征!再晚上几天,等他本人的影子被彻底吞噬同化,他本人就得从里到外变成这鬼影子最滋补的点心了。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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