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筝同学?”一声询问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花筝暗道自己是真能走神啊,她赶紧摆手:“老师,我那就是……巧合,肯定是巧合!”
王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没深究,转而说道:“别紧张。老师找你呢,是因为最近遇到点……比较奇怪的事,想来想去,觉得可能你……嗯,比较有这方面的……直觉?或者认识什么相关的人?”
“奇怪的事?”花筝好奇地问,心里那根属于“专业人士”的弦悄悄绷紧了。
“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叫周玮,现在也挺有出息的,是个摄影师。他呢,娶了个才女,叫苏清,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学的服装设计,现在自己搞了个工作室,专门研究设计和制作传统戏服,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
王老师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继续说道:“问题就出在这戏服上。苏清为了寻找灵感,研究传统技法,经常到处收集一些有年头的旧戏服。前阵子,她好像收了一件挺特别的老戏服,据说是民国时候的玩意儿,做工非常精美,但……好像有点邪门。”
“邪门?”花筝的眉头微微蹙起。
“嗯。”王老师点点头,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周玮跟我说,自从那件戏服进了家门,他老婆就有点不对劲了。倒不是说性格大变,就是……晚上经常对着那戏服看,一看就是大半夜,有时候还自言自语。最让人害怕的是,周玮说他半夜起夜,有两次撞见苏清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身上就穿着那件戏服!”
“她不开灯,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或者……无声无息地甩着水袖,动作特别标准,特别幽怨,但眼神是直的,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周玮叫她,她也没反应,过了一会儿自己又回房睡觉了,第二天问起来,她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王老师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周玮这大小伙子,愣是给吓坏了。他觉得那戏服不干净,想偷偷处理掉,又怕刺激到苏清,而且苏清把那戏服当宝贝一样,根本不让人碰。他没办法了,知道我以前喜欢研究些民俗杂谈,就跑来问我认不认识这方面懂行的高人……我这一下子,不就想到你了吗?”
他看向花筝,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花筝啊,你看……你方不方便……去帮忙看看?或者,你有没有认识的那种……真正有本事的大师?费用什么的,周玮说他来承担,只要能把问题解决就行。”
花筝听完,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收集老物件,尤其是衣物类,本就容易招惹东西,更何况是戏服——这种凝聚了强烈情绪、甚至可能见证过生死离别的物件,附着上一些“东西”的概率实在太大了。梦游般的行为、无意识的专业动作、事后毫无记忆……这听起来很像是被残留意念或微弱灵体影响了心神。
她正色道:“王老师,这种情况确实需要重视。长期被这种东西影响,对人的精神和身体健康都很不利。我可以先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需要实地探查才能确定。”
王老师闻言大喜,连忙拿出手机:“太好了!花筝,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我这就把周玮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你跟他约时间,就说是我介绍的!”
花筝拿出手机,添加了周玮的微信。离开办公室,她一边走一边琢磨。戏服……水袖……民国……这让她隐隐觉得,可能比南方那个梳妆匣还要麻烦一点,尤其是涉及到可能存在的“表演者”的强烈情绪残留。
她想起好久不见的温砚。她拿出内部通讯器,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温砚,在忙吗?王老师刚刚找我,说了个关于民国老戏服可能附灵影响现主的事。你在学校吗?”——花筝”
没过几分钟,通讯器亮了,回复来得很快: “你在哪?方便的话,古籍馆三楼‘地方志阅览室’见,那里清静,我正好有空。——温砚”
花筝看到回复:“o?k?k,我马上过去!”
她收起通讯器,快步向古籍馆走去。温砚是她在特别行动处里相对熟悉的同事之一了,因为两人同校,且温砚性格温和,虽然护笔如命有点小偏执,但专业能力极强,尤其擅长处理与文书、古籍、艺术品相关的灵异事件。有他帮忙分析,这次戏服的事情应该能更快找到头绪。
走到古籍馆三楼,这里果然人迹罕至,充满了旧书和尘埃的味道。在最靠里的“地方志阅览室”角落,花筝看到了温砚。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身形清瘦,正安静地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巨大的、纸页泛黄的线装书。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神情专注,手指修长白皙,正小心地翻阅着书页。他的侧脸在从窗户透进来的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斯文沉静,不像个处理灵异事件的高手,倒更像是个埋首故纸堆的年轻学者。
而他手边,放着一个打开的古朴木盒,里面衬着深色绒布,郑重地躺着一支看起来就年代久远、笔杆油润、笔锋锐利的狼毫笔。那大概就是他那支谁碰跟谁急的宝贝百年狼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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