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见虚线上的咒文开始扭曲,就像被沸水煮过的绢帛般蜷缩——这是命织草在吞噬对方的神魂印记!
"不可能!"副殿主的瞳孔骤缩成针尖,他向后连退三步,玄色大氅在雪地里拖出蜿蜒的痕迹。
左手本能地去摸腰间的引魂铃,却发现指尖刚碰到铃身,就被一道冰棱刺穿了掌心。"你......你这灵植竟能......"
"能什么?"李瑶甩了甩被藤蔓勒得发红的手腕,虚线上最后一段咒文"啪"地断裂。
她抬头时,眼尾泛红,却笑得像雪地里突然绽放的冰梅,"能替我斩断所有算计?
能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局里的棋手?"
话音未落,命织草的藤蔓突然暴长十丈,将那道还在挣扎的虚影死死捆成茧状。
李瑶屈指一弹,一滴心头血精准落在茧上,血色瞬间浸透绿藤——这是她与灵植的契约血,此刻正化作最锋利的刻刀,将虚影上属于副殿主的气息一点点刮去。
"走!"副殿主突然暴喝一声,右手掐了个玄阴诀。
雪地应声裂开,无数青灰色鬼手从冰缝里钻出来,抓向李瑶的脚踝。
他自己则借着鬼手的掩护,转身就要往冰原深处遁去——可刚迈出半步,他就像撞在无形的墙上般踉跄,抬头时,正撞进一双比冰雪更冷的眼睛。
汤凛立在十步外的断柱上,玄色广袖被风卷起,露出腕间与李瑶同款的同心锁玉扣。
他左手捏着半枚碎裂的传送符,那是他强行追着李瑶的命线气息撕开空间的痕迹;右手握着寒霜剑,剑身腾起的白雾在半空凝成冰花,正缓缓向副殿主压过去。
"汤......汤少?"副殿主喉结滚动,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他当然知道汤家这位出了名的"冰阎王",三年前汤家主母寿宴上,有人往汤凛的甜羹里掺了半粒苦杏仁,结果那人第二天就被发现在极北冰原的冰缝里——整个人冻成了透明的冰雕,连表情都凝固在刚要呼救的模样。
"你不该来汤家的地盘。"汤凛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屈指一弹,寒霜剑嗡鸣着离手,剑尖点地的刹那,地面腾起三尺冰墙。
冰墙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咒文,正是汤家祖传的"锁魂冰"——专封修仙者的命线流转。
副殿主刚要结印破冰,突然觉得丹田一凉。
他低头望去,只见一道冰蓝色光链正从冰墙里钻出来,缠上他的脚踝。
那光链每缠一圈,他的命线就跟着凝滞一分——这是汤家专门针对玄冥殿阴修的"命锁术",用的正是汤凛本命寒霜剑的剑意!
"李姑娘。"汤凛转头看向李瑶,眼底的冰色瞬间软了三分。
他抬手召回寒霜剑,剑鞘轻敲掌心,"需要活口吗?"
李瑶望着被冰链捆成粽子的副殿主,命织草的藤蔓突然在她掌心挠了挠——那是灵植在催促她收取战利品。
她走到副殿主面前,蹲下身,指尖抚过他左脸狰狞的疤痕:"三年前你说要我替你试毒,现在换我了。"
她伸手按在命织草的叶片上,被藤蔓裹成茧的命线虚影突然发出尖啸。
副殿主的身体跟着剧烈颤抖,额角的冷汗在雪地里砸出小坑:"你......你要干什么?
那是命尊......"
"命尊?"李瑶的指尖在叶片上轻轻一压,虚影"嗤"地一声被吸进叶脉里。
她站起身,望着极北冰原尽头翻涌的阴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他若还活着,就该亲自来问。"
汤凛走到她身侧,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肩上。
斗篷里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雪粒的冷意,倒比避寒丹更让人安心。
他低头看了眼她掌心的命织草,叶片上多了道暗红纹路,像极了被封印的命线:"需要我让人去查命尊的下落?"
"不用。"李瑶望着掌心的灵植,命织草的藤蔓正绕着她的指尖打转,像在安抚她翻涌的情绪。
她想起刚才命线虚影里闪过的片段——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突然攥紧了汤凛的手腕,"有些局,得自己拆才有意思。"
极北的风卷着雪粒掠过祭台,命碑残骸上的铭文突然泛起微光。
李瑶望着那光,想起副殿主最后那句未说完的"命尊",又想起自己命印里突然多出的陌生纹路——或许,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汤凛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命碑,突然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回汤家?
我让厨房炖了桃胶雪燕,加了双倍桂花蜜。"
李瑶抬头看他,睫毛上的冰晶在他眼底碎成星光。
她刚要应,命织草的藤蔓突然从锦囊里钻出来,指向冰原深处——那里,有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正在聚集,像一双蛰伏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先不急。"李瑶摸了摸腰间锦囊,灵植的藤蔓在她掌心轻轻画了个圈,"有些旧账,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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