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运转混沌之气,模拟出几分高深莫测、仿佛来自上古的苍茫道韵,让人摸不清跟脚。
“福陵山道友可在?散修林凡,偶得异宝,特来与道友品鉴一番!”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滚雷般,清晰地传入了福陵山深处。
山中那原本嘈杂的笙歌与嬉闹声,骤然一静。
紧接着,一股庞大、暴戾、带着审视意味的神识猛地从山深处扫出,落在林凡与赤尻马猴身上。这神识充满了猪刚鬣特有的混不吝与贪婪,尤其在接触到那“百欲凝香汤”的气息时,明显停顿了一下,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渴望。
“散修?林凡?没听说过!”一个粗豪、带着几分醉意和不满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扰了俺老猪的清梦,拿不出让俺满意的东西,就把你们俩当下酒菜!”
话音未落,只见山中妖云滚滚,一道黑风卷着腥气扑面而来!黑风散去,露出一个庞然大物。
只见他黑脸短毛,长喙大耳,穿一领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直裰,系一条花布手巾。果然是一副猪妖模样,但身形魁梧如山,眼若铜铃,獠牙外翻,周身妖气澎湃,隐约可见其体内曾经的天罡正气与如今的妖力浊气相互纠缠冲撞,显得极不稳定。正是猪刚鬣!
他扛着一柄九齿钉耙,那钉耙宝光隐现,显然不是凡物。此刻,他那双猪眼正死死盯着林凡手中那密封的玉碗,鼻孔不断翕动,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
“就是这玩意儿?闻着倒是不错!”猪刚鬣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虽然依旧蛮横,但注意力显然已经被完全吸引。
林凡心中一定,知道第一步成了。他不卑不亢,拱手道:“贫道林凡,这位是赤尻道友。此物乃贫道偶得之‘百欲凝香羹’,非寻常血食,乃是以道法烹制,能引动神魂深处之真趣,洗涤烦忧。闻道友乃雅士,特来献上,以求结交。”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点明了东西的不凡,又给猪刚鬣戴了顶高帽。
猪刚鬣听到“洗涤烦忧”四个字,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这些年浑浑噩噩,借酒色麻痹自己,但内心深处何尝不痛苦?这汤羹的气息,竟让他那被浊气蒙蔽的神魂都感到了一丝悸动与渴望。
“哼,说得天花乱坠!且拿来与俺尝尝!若是不好,定不饶你!”猪刚鬣嘴上依旧强硬,却下意识地收敛了些许敌意,挥挥手,示意周遭蠢蠢欲动的小妖退下。
林凡微微一笑,将玉碗凌空送去。
猪刚鬣迫不及待地接过,揭开封印。刹那间,那股直抵欲望本源的奇异意韵再次爆发开来,比之前更浓郁数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无比陶醉的神情,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手抓起那胶质的汤羹,塞入口中!
汤羹入口即化,并未有实质味道,却仿佛在猪刚鬣的识海中炸开了万千景象!他曾统帅水军的威风,蟠桃会上的仙酿,月宫仙子的曼妙……种种他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怀念、最执着的欲望片段被引动、放大,形成了极致的感官风暴!
“呃啊——!”
猪刚鬣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极乐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周身妖气剧烈翻腾,那浑浊的眼中,竟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与……追忆的痛苦。
良久,那奇异的感觉才缓缓退去。
猪刚鬣喘着粗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凡,之前的蛮横收敛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与好奇:“你……你这汤,有点门道。说吧,找俺老猪,究竟何事?”
他知道,能拿出这种东西的人,绝非凡俗散修。
林凡知道,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他迎着猪刚鬣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贫道此来,一是与道友结个善缘。这二嘛……是想与道友聊一聊,那场让道友从九天元帅,沦落至此的……‘蟠桃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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