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看着混乱的场面,知道再拖下去,巡捕房可能会过来——这里毕竟是租界边缘,太过张扬会惹麻烦。他咬牙瞪着沈青梧:“沈青梧,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拿回解药,杀了你和影那个叛徒!” 说着,他挥手示意黑西装撤退,自己则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消失在巷口。
沈青梧松了口气,手背的伤口还在流血,疼得她手指发麻。阿坤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布条:“沈姑娘,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咱们赶紧去地窖,影大人已经快撑不住了!”
沈青梧点了点头,任由阿坤包扎伤口,目光望向巷口武藤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武藤不会善罢甘休,松井也一定会加大搜查力度,她必须尽快把解药带给影,还要做好应对接下来危机的准备。
四、地窖喂药,影泄新谋
阿坤带着沈青梧,七拐八绕,终于到了法租界的那栋石库门房子。房子外面,两名青帮成员正守在门口,见他们回来,立刻上前:“沈姑娘,阿坤哥,里面一切正常,没发现可疑人员。”
沈青梧点头,跟着阿坤走进房子,穿过客厅,掀开墙角的木板,露出通往地窖的梯子。地窖里一片漆黑,还带着淡淡的霉味,阿坤点燃一盏油灯,递到沈青梧手里:“沈姑娘,你下去吧,我在上面守着,有情况我立刻喊你。”
沈青梧接过油灯,顺着梯子往下爬。地窖狭小逼仄,仅够容纳两三个人,墙角铺着一层稻草,影就躺在稻草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浅——毒性已经蔓延到肺腑了。
“影!”沈青梧快步走过去,蹲在影的身边,手背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太大,又渗出了鲜血,她却顾不上疼,立刻打开怀里的梨木盒。盒子里,三粒白色的药丸静静躺在丝绒上,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日文写着“每日一粒,三日后可解七日断肠散之毒”。
沈青梧小心翼翼地扶起影,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温水,用勺子舀着,慢慢喂到影的嘴里。等影咽下水后,她捏起一粒药丸,轻轻塞进他的嘴里,再喂了几口温水,生怕药丸卡在他的喉咙里。
影呛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依旧虚弱,却在看到沈青梧时,多了几分清明。当看到沈青梧手背上缠着的布条,还有渗出的血迹时,他虚弱地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受伤了?是为了拿解药,被松井伤的?”
“不碍事,只是擦了一下。”沈青梧摇了摇头,用布条重新包扎好手背的伤口,动作轻柔,“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吃了药,过三天,你的毒就能解了。”
影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却握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姑娘,我……我不是影,我叫林墨。”
沈青梧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五岁那年,日军攻破了我的家乡,我父母为了保护我,被日军杀害了。”林墨的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回到了当年,“日军把我抓了回去,跟其他几个孤儿一起,送到了杀手训练营。他们教我们杀人,教我们背叛,告诉我们,中国人都是废物,只有跟着日军,才能活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嘴唇微微颤抖:“沈家灭门那天,松井让我去杀原主。我到了沈家,看到原主抱着她父母的尸体,哭得像个疯子,跟我当年抱着我爹娘的样子,一模一样。我……我下不了手,就偷偷把她放了,回去跟松井说,原主已经死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我杀了很多中国人,可我也是中国人……”
“我知道了。”沈青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理解,“你不用愧疚,从你放了原主,从你在码头帮我拆炸药开始,你就已经在赎罪了。以后,你不用再做影,你只是林墨,一个中国人。”
林墨看着她,眼里泛起了泪光,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急切:“沈姑娘,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是松井的阴谋!他的‘狸猫计划’,不止是替换军政官员,下一步,他要让假替身顶替租界巡捕房的总探长!”
“巡捕房总探长?”沈青梧心头一紧,坐直了身体。
“对!”林墨点了点头,语气急促,“总探长手里握着租界的治安权,一旦被假替身顶替,日军就能在租界里肆意搜捕我们,还能切断地下党的物资通道。松井说,三天后,他们会在巡捕房举行交接仪式,对外说老探长身体不适,主动请辞,到时候,假替身就能名正言顺地上位!”
这个消息让沈青梧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解决了解药的事,就能暂时缓口气,没想到松井的计划这么快就推进到了租界。一旦假替身真的当上总探长,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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