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奥特是在一种奇异的双重感知中恢复意识的。
剧痛,如同持续的电流,在他的双眼和大脑深处灼烧、跳跃,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这份痛苦,让他几乎想要再次沉入黑暗以寻求解脱。然而,与这物理层面的剧痛并存的,是他的古代魔法视野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受控制的狂暴激活状态。即使他紧闭着双眼,那片由魔法光影和能量脉络构成的世界也强行映入他的“脑海”,只是此刻这个世界扭曲、混乱、充满了刺耳的“噪音”和过载的斑斓色彩,仿佛他整个魔法感知系统都在遭受冲击后的痉挛。
他感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是熟悉的消毒药水气味——医疗翼。耳边传来庞弗雷夫人低沉的、带着忧虑的絮语,还有另一个更加沉稳、苍老的声音,是邓布利多教授。
“……不是完全的石化,阿不思,更像是……一种强大的诅咒力量边缘的擦伤。他的视觉神经和与之关联的魔法感知区域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和污染。直接致死性的魔力被某种东西削弱或偏折了,但残留的影响依旧可怕。”庞弗雷夫人的声音紧绷,“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或者说,是某种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力量在保护他。”
“我明白了,波比。请尽力减轻他的痛苦。”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但埃利奥特能“感觉”到校长周身那强大的银蓝色光晕正笼罩着自己,一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试图抚平他体内狂躁的魔法乱流,这让他大脑的刺痛稍微缓解了一丝。
他艰难地试图开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安静,孩子,别动。”庞弗雷夫人立刻按住他,“你需要休息,大量的休息。”
“赫……赫敏……”埃利奥特用尽力气挤出两个字。
“格兰杰小姐……她情况不同。”邓布利多的声音靠近了些,“她被发现时,手中紧紧攥着一面小镜子和一张从书上撕下的纸页,身体完全石化,但生命体征稳定。她很聪明,利用了反射原理,没有直接目睹那怪物,但她看到的足够多……也为我们留下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埃利奥特心中稍安,赫敏还活着,只是被石化了。同时,一股强烈的意念驱动着他,他必须把知道的告诉邓布利多。他挣扎着,试图集中残存的精力,将昨晚遭遇的片段——那冰冷的恶意、巨大的蛇形轮廓、赫敏的推理(蛇怪)、以及那惊鸿一瞥的金黄色竖瞳——通过他那混乱的视野,尽可能地“传递”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只是本能地尝试。
一阵短暂的沉默,邓布利多的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那股抚慰的力量增强了。
“我知道了,埃利奥特。”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了然,“你做得很好,非常勇敢。你提供的信息,结合格兰杰小姐留下的证据,已经足够让我们看清敌人的真面目了。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邓布利多的话仿佛带着魔力,埃利奥特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剧烈的头痛和视野的混乱让他再次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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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利奥特于医疗翼与伤痛抗争的同时,霍格沃茨的权力核心因为这次袭击而剧烈震动。
赫敏·格兰杰被发现在走廊里完全石化,手中紧握着一面镜子,镜面有着诡异的裂纹,仿佛承受了某种冲击,另一只手里则死死攥着一张从禁书区古籍上撕下的、描绘着蛇怪(Basilisk)及其特性的羊皮纸。不远处,埃利奥特·斯卡曼德昏迷不醒,双眼周围弥漫着不祥的黑暗魔力残留,症状奇特,既非死亡也非完全石化。
这些证据被立刻呈送到了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面前。几乎不需要更多推理,真相已经昭然若揭:密室里的怪物就是蛇怪,一种能用目光杀人的恐怖生物。赫敏通过镜子间接看到它而被石化,埃利奥特则因未知原因(或许是某种天赋或巧合)在目光边缘擦过中幸存,但付出了沉重代价。
邓布利多立刻召集了所有院长(除了斯内普,他当时脸色异常苍白和阴沉)以及魔法部派遣的调查员,公布了这一发现。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城堡。
蛇怪!
这个词本身就如同丧钟敲响。学生们,尤其是麻瓜出身的,陷入了更深的恐慌。但与此同时,一个被冤枉了五十年的人也终于得以正名。
鲁伯·海格,在得知消息后,这个混血巨人在他的小屋里嚎啕大哭,既是委屈得以洗刷的宣泄,也是为受害者感到的悲痛。邓布利多公开宣布,五十年前关于海格打开密室、饲养危险生物(八眼巨蛛阿拉戈克)的指控是错误的,阿拉戈克并非密室怪物,海格是无辜的。这对于信任海格的人来说(比如哈利、罗恩、赫敏和埃利奥特),是早已确信的事实,但此刻的正式澄清,依旧意义重大。
城堡的安全措施立刻提升到最高级别。费尔奇忙着在所有可能反光的表面覆盖黑布,并严格执行宵禁。麦格教授组织教师们开始系统地排查城堡内所有的管道入口和废弃盥洗室,重点正是二楼那个哭泣的桃金娘所在的房间。斯普劳特教授温室的曼德拉草变得前所未有的重要,所有成熟的、接近成熟的植株都被精心照料,以期尽快制作出足够的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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