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妈妈……爸爸……”埃利奥特无意识地呻吟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衬衫。那被摄魂怪强行勾起的、失去至亲的巨大悲痛和被抛弃的冰冷绝望,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沉入一个冰冷、黑暗、没有任何希望的深渊……
“埃利奥特!”
卢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尖锐的焦急。她试图摇晃他,但他毫无反应,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她看到他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听到他无意识呼唤父母的声音,那双总是带着朦胧雾气的银灰色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燃起了名为“保护”的火焰。
她猛地站起身,尽管自己也冷得发抖,被那绝望的气息压迫得几乎窒息,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挡在了埃利奥特和那个可怕的摄魂怪之间,用她单薄的身体护住他。她举起魔杖,尽管手在颤抖,但她还是用尽全力喊出了她知道的、唯一可能有效的咒语:
“呼神护卫!”
一道微弱的、银白色的光芒从她的魔杖尖端喷出,不像真正的守护神那样凝聚成形,更像是一团稀薄、摇曳的雾气,勉强驱散了一点点包厢门口的寒意。这微弱的光芒显然不足以吓退摄魂怪,但它代表了卢娜此刻全部的决心和勇气。
摄魂怪似乎被这小小的反抗激怒了,或者是更加渴望吞噬那后面更“美味”的绝望。它向前飘近了一点,那冰冷的吸力更强了,卢娜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隔壁包厢的门也被猛地拉开。脸色同样苍白的德拉科·马尔福探出头来,他似乎也被摄魂怪影响,但程度较轻。他原本是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混乱,却一眼看到了隔壁包厢门口的摄魂怪,以及挡在昏迷的埃利奥特身前、摇摇欲坠却毫不退缩的卢娜。
德拉科的灰蓝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恐惧让他想立刻缩回去,关上门。但是,看到那个平时被他私下嘲笑为“疯姑娘”的洛夫古德,此刻竟然为了保护斯卡曼德而直面摄魂怪;看到那个在霍格沃茨总能让他刮目相看、某种程度上算是他少数不算敌人的同学埃利奥特,此刻毫无生气地倒在座位上……一种复杂的情绪——或许有对勇敢的些微敬佩,或许有对“自己领域”(指他与埃利奥特之间那点关于神奇动物的微妙联系)被侵犯的不忿,或许仅仅是少年人内心深处尚未完全泯灭的一丝冲动——让他咬紧了牙关。
他颤抖着,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出了包厢,举起魔杖,对着那摄魂怪,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尽管声音依旧发颤)喊道:“滚、滚开!你这恶心的东西!”
他的魔杖甚至没有冒出任何光芒,但这举动本身,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摄魂怪那空洞的“目光”似乎扫了他一眼,那冰冷的寒意让德拉科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耀眼夺目的、如同小型太阳般的银白色光芒从走廊另一端爆发出来!那光芒如此强烈、如此温暖,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寒意!光芒凝聚成一只庞大而优雅的、银光闪闪的四足动物(像狼,又像大型犬),它无声地咆哮着,以一种守护的姿态,轻盈而迅猛地冲向埃利奥特和卢娜所在的包厢门口!
那只银色的守护神散发出无比强大的正面能量,充满了希望、快乐和安全感。摄魂怪在这光芒面前发出了无声的、充满恐惧的嘶鸣,它那破烂的黑色斗篷仿佛被灼烧般蜷缩起来,迅速向后飘退,如同被阳光驱散的阴影,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列车里的灯光重新亮起,冰冷的寒意迅速消退,虽然窗外依旧昏暗,但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已经消失了。
守护神在完成使命后,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空气中。
一个穿着破旧但干净巫师袍、面带倦容、棕色头发间已夹杂些许灰白的男人出现在走廊里。他手中握着魔杖,看着包厢内的景象——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埃利奥特,挡在他身前、惊魂未定却依旧维持着保护姿态的卢娜,以及瘫坐在隔壁包厢门口、吓傻了的德拉科·马尔福。
“我是莱姆斯·卢平,你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的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疲惫,但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巧克力会有帮助。”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大块巧克力,掰开,分别递给卢娜和勉强能动的德拉科,然后快步走进包厢,蹲下身检查埃利奥特的情况。
卢娜接过巧克力,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但她第一时间没有去吃,而是立刻俯身靠近埃利奥特,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埃利奥特?埃利奥特!你醒醒!”
在卢平教授递过来的巧克力的香气和卢娜急切的呼唤声中,埃利奥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涣散,充满了未褪去的痛苦和迷茫,额头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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