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高明之处。纪纲沉声道,越是坦然,越显得问心无愧。
商议既定,众人决定分头行动:玄苦留守孝陵,继续为皇帝疗伤;纪纲回宫调查刺客线索;林惊澜、柳如絮与莫愁前往冰火洞寻药;洪七公、朱大常保护柳天风,同时打探尹无相下落。
临行前,纪纲将一枚令牌交给林惊澜:此乃锦衣卫调兵符,若遇危险,可凭此求援。他又压低声音,小心汉王。此人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紫金山深处,古木参天。林惊澜三人按照父亲笔记指引,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中雾气氤氲,隐约可见两个洞口:一个喷吐热气,一个散发寒雾。
就是这里了。林惊澜指着洞口,左热右寒,阴阳交汇处便是雪莲生长之地。
莫愁警惕地环顾四周:太安静了,小心有诈。
柳如絮从怀中取出个小瓶,倒出些粉末撒在空中。粉末遇风而散,竟化作点点荧光,照亮了前路。莫姐姐的引路萤,可驱散毒雾瘴气。
三人谨慎入洞。初入时尚能并肩而行,越往里走,通道越窄,最后只能侧身而过。洞壁一半滚烫如火,一半寒冷刺骨,当真奇诡无比。
行约半里,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个巨大的洞窟。窟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地面则布满晶莹的冰柱与炽热的岩浆,交相辉映,美不胜收。洞窟中央有个小池,池水一半沸腾,一半结冰,而在冰火交界处,赫然生长着一株通体晶莹的雪莲!
找到了!柳如絮欣喜道。
就在此时,莫愁突然低喝:小心!她一把拉开柳如絮,只见一道黑影从洞顶扑下,利爪擦着柳如絮衣袖而过!
那黑影落地后显出真容——竟是个形如猿猴,却生着人面的怪物!怪物双眼赤红,獠牙外露,发出刺耳的尖啸!
山魈!林惊澜拔剑在手,传说中守护灵药的凶物!
山魈动作如电,瞬间又扑向莫愁。莫愁身形一闪,袖中飞出一道银索,缠向山魈脖颈。山魈怪叫一声,竟张口咬住银索,生生将其扯断!
柳如絮趁机绕到山魈身后,玄阴掌力喷薄而出,直击怪物后心。山魈似背后长眼,一个侧翻避过掌风,反手抓向柳如絮面门!
林惊澜剑光如虹,一招阴阳交泰刺向山魈咽喉。山魈被迫后退,却仍凶性不减,突然从地上抓起一块炽热的岩石掷向林惊澜!
岩石带着高温呼啸而来,林惊澜侧身避过,衣角却被燎焦一片。莫愁见状,从腰间取下个铜铃,轻轻一摇,发出清脆的铃声。山魈闻声一怔,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趁现在!莫愁急呼。
柳如絮飞身跃起,双掌齐出,玄阴内力如暴风雪般笼罩山魈。林惊澜则剑走偏锋,刺向山魈双目。山魈被铃声所扰,反应慢了半拍,眼看就要毙命剑下!
突然,洞外传来一声长啸,山魈闻声精神一振,竟挣脱铃声束缚,猛地撞向林惊澜!林惊澜仓促间横剑格挡,被巨力震退数步,背上又隐隐作痛。
惊澜!柳如絮急忙上前搀扶。
山魈却不追击,而是转身扑向池中雪莲,一把将其扯下,往洞外逃去!
不好!它要毁掉雪莲!莫愁大惊,急忙追去。
三人紧随山魈冲出洞外,只见谷中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尹无相!他脸色苍白,显然伤势未愈,但眼中凶光更盛。山魈跪在他面前,恭敬地献上雪莲。
尹无相!林惊澜厉声道,把雪莲交出来!
尹无相阴森一笑:想要雪莲?拿《两仪参同契》来换!
柳如絮怒斥:休想!
那就别怪本座无情了!尹无相突然一掌拍向山魈天灵盖,山魈惨嚎一声,倒地毙命!他抓起雪莲,狞笑道:本座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说着就要毁掉雪莲!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掠过,竟从尹无相手中夺走了雪莲!尹无相大怒,挥掌击向白影,却打了个空!
白影飘然落地,竟是白玉堂!他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中雪莲:尹老魔,抢小辈东西,羞也不羞?
白玉堂!尹无相咬牙切齿,你屡坏本座好事,今日定要你命!
白玉堂不慌不忙,将雪莲抛给林惊澜:林兄接好!自己则身形一闪,躲过尹无相含怒一击。
林惊澜接住雪莲,急道:白兄小心!
白玉堂哈哈一笑:无妨!这老魔中了纪纲的断魂散,已是强弩之末!他边说边游走闪避,身法诡谲多变,尹无相一时竟拿他无可奈何。
尹无相怒极,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圆球往地上一摔!的一声,黑烟弥漫。待烟雾散去,尹无相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阴冷的笑声在谷中回荡: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白玉堂拍拍衣袖:这老魔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
林惊澜收起雪莲,感激道:多谢白兄及时相救。
白玉堂摆摆手:举手之劳。我本在追查尹无相下落,恰好发现他往这边来,就跟了过来。他忽然压低声音,林兄,我在汉王府外潜伏多日,发现一件怪事。
何事?柳如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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