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突然爆发出粗粝的笑声,用他那厚重的共生壁敲响平台边缘的冰柱,冰柱发出清越的声响,与焦尾琴的旋律完美融合,形成一首独特的《共生谣》。银盔少年的藤蔓顺着光柱向上攀爬,速度越来越快,在顶端开出第一朵跨越仙魔界限的双纹花,花瓣的一半是金色的仙晶,一半是紫色的魔骨,却在阳光下美得不分彼此,和谐共生。
沈砚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共生谣》的旋律第一次如此纯粹,没有绝望的阴影,没有痛苦的挣扎,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期许。他知道,唤醒良知的从来不是空洞的道理,是那些愿意与你并肩承受伤口的人,是那些藏在记忆深处,无论经历多少黑暗都从未熄灭的爱与希望。只要这些还在,就永远有救赎的可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悬浮平台缓缓降落在溶洞底部,与风刃的大部队汇合。谢无妄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内,银盔少年正用藤蔓将抗病毒血清的配方固定在石壁上,红甲女子的火焰在配方周围跳动,烘干被露水打湿的边角。林夏望着沈砚,他正低头抚摸焦尾琴上的刻痕,那里刻着 “瑶” 字的缩写,是五十年前阿瑶亲手刻下的。
“出发吧。” 风刃的义眼已经更换新的晶体,蓝光在眼眶里流转,“混沌营的残余势力被净化弹压制在暗渊裂缝,铁壁带一队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去末世堡垒。” 他的机械臂搭在沈砚的肩膀上,金属关节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阿瑶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沈砚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发出单音的共鸣,琴音在溶洞里回荡,与冰柱的颤音形成和弦。“我……”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灰雾散尽后的脸庞露出深深的疲惫,眼角的皱纹里还残留着灰雾的痕迹,“我带了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个布包,层层解开后,露出半块双纹花形状的玉佩,玉佩的断口与阿瑶发簪的凹槽完全吻合,“当年逃难时摔碎的,我一直带在身上,想着总有一天能把它拼好。”
前往末世堡垒的路上,林夏的木勺始终指向西方,勺身的光纹与沈砚的焦尾琴保持同步。沿途的废墟里,幸存的平民正在清理灰雾残留,他们看到小队经过,纷纷举起手中的双纹花种子,种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冲出人群,将朵纸折的双纹花递给沈砚,花瓣上用彩笔涂着金紫两色:“大哥哥,阿萤姐姐说这是能带来好运的花。”
沈砚接过纸花的手微微颤抖,纸花的边缘被他的指尖捏出褶皱。他蹲下身,用仙力在纸花上凝结层保护膜,花瓣立刻变得立体,像真花般微微颤动:“谢谢你,小妹妹。” 小姑娘咯咯笑着跑回母亲身边,沈砚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对林夏说:“我以前总以为毁灭是唯一的出路,却忘了阿瑶最想守护的就是这些平凡的笑容。”
末世堡垒的入口处,冰棺的寒气透过厚重的石门渗出,在地面凝成霜花,霜花的形状都是双纹花。林夏的木勺突然加速震动,勺口的漩涡吸入寒气,凝成阿瑶的虚影,虚影正对着石门挥手,发间的双纹花发簪与沈砚的玉佩产生共鸣,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在等我们。” 林夏推开石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像跨越世纪的叹息。冰棺所在的大厅里,淡紫色的光雾在空气中流动,阿瑶已经坐起身,身上裹着银盔少年带来的绒毯,绒毯上绣着的双纹花是红甲女子连夜赶制的,针脚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却充满暖意。
沈砚的脚步顿在离冰棺三米处,像被无形的墙挡住。阿瑶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佩上,眼泪突然滑落,泪珠在半空凝成双纹花的形状:“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比记忆中虚弱,却带着穿透时光的力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的琴声我一直听得到,在每个午夜,透过灰雾传进来。”
林夏将焦尾琴递给沈砚,琴身的光纹与阿瑶的发簪连成线。他深吸口气,指尖在琴弦上拨动,《共生谣》的旋律缓缓流淌,比在溶洞里更加温柔。阿瑶跟着旋律轻轻哼唱,发簪与玉佩同时飞起,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双纹花,断口处的光纹相互缠绕,再也分不清彼此。
“对不起。” 沈砚的声音哽咽,泪水滴在琴弦上,激起细小的光纹,“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差点毁掉所有你珍视的东西。” 他的仙力顺着琴声流入冰棺,阿瑶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身上的灰雾残留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健康的肤色。
阿瑶伸出手,指尖的光纹与沈砚的琴音交汇:“别说对不起,沈砚。你看,” 她指向窗外,风刃的队员正在堡垒外播种双纹花种子,种子落地的瞬间就冒出嫩芽,“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多很多的双纹花要种。” 她的目光扫过林夏和小队成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还要谢谢你们,让他找回了回家的路。”
红甲女子突然举起手臂,愈合的疤痕在光雾中闪烁:“看,它在发光!” 疤痕的双纹花形状与沈砚骨杖上的图案完全重合,像枚独特的勋章。阿萤的药篓里飞出灵草,落在疤痕上,瞬间开出朵小花,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众人的身影,挤在一起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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