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蜷缩着身子,站在仓库铁门前,帽檐几乎压到鼻尖,垂落的刘海在苍白的脸颊投下浓重阴影。那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正在门锁上摸索,指尖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金属锁芯在他触碰下发出细微的嗡鸣。夜风卷起地上枯叶,沙沙声中似有若无地混进一声冷笑。那人突然顿住,兜帽阴影里露出半张脸 —— 左耳后蜈蚣状的旧疤,与三天前抢劫案监控里一闪而过的特征分毫不差。他伸手抹了把嘴角,沾着机油的手套在脸上蹭出一道黑痕,随后又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扁平工具。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缓缓插入锁孔,开始撬动。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从仓库门缝渗出,在林夏鼻腔里凝结成一块冰冷的硬块。那人肩膀随着撬动动作微微起伏,连帽衫布料下隐约可见肌肉紧绷的轮廓,每一次发力都带动布料下的线条如同绷紧的弓弦。工具插入锁孔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林夏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残缺处结着褐色痂皮,随着用力的动作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道伤疤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段血腥往事。
远处废弃工厂的汽笛声突然刺破夜空,惊起一群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撬锁的节奏陡然加快。金属与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压抑的咒骂,从阴影深处断断续续传来。那人忽然侧过身,月光掠过他脖颈处狰狞的烧伤疤痕,像是某种不详的图腾。那疤痕呈扭曲的螺旋状,深深凹陷的皮肉间泛着诡异的白色,与周围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用带着残缺小指的右手猛地拍了拍锁芯,金属锁发出一声哀鸣,似乎即将屈服于这暴力与技巧的双重攻势。而就在这时,一只野猫从墙角窜出,打翻了废弃的油漆桶,刺鼻的气味与金属碰撞声交织,让这场深夜的盗窃显得愈发惊心动魄。打翻的油漆在地面蜿蜒成一条暗红色的溪流,如同鲜血般蔓延开来,与月光下的金属光泽相映成趣,为这紧张的氛围又添了几分诡异与危险。
林夏的目光突然被他左手腕上凸起的菱形装置吸引 —— 那是暗渊成员特有的 “怨念能量检测器”。幽蓝的光纹在磨砂玻璃表面流转,如同深海中游走的磷火,每当有人经过,装置侧面的银色探针就会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同时亮起猩红的警示灯。随着那人动作,装置表面的纹路突然剧烈闪烁,仿佛检测到了什么强大的能量波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不止一个。” 陈默走到林夏身边,压低声音,“仓库左侧的广告牌后面,有个人拿着能量枪,枪口对着我们这边,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他的能量波动瞒不过我 —— 是怨念能量的波动,和夜枭身上的一样。还有右侧的小巷里,至少有两个人,脚步声很轻,应该是暗渊的精英小队。”
林夏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掏出通讯器,联系林风:“林风,我们在废弃仓库被暗渊监视了,至少有五个人,分布在便利店、广告牌后面和小巷里,还有定位器跟踪。你能黑进便利店的监控系统吗?看看里面有没有更多暗渊成员,另外,帮我们查一下附近的交通监控,看看有没有暗渊的支援车辆。”
通讯器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林风的声音带着急促:“我已经在黑了,便利店的监控系统有暗渊的加密程序,需要一点时间。另外,交通监控显示,距离你们三公里的地方,有三辆黑色轿车正在朝你们这边赶来,车牌都是假的,应该是暗渊的支援车辆,预计十分钟后到达。你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会被他们包围!”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古籍泛黄的封皮,青铜纹章在应急灯幽蓝的光晕下泛着冷光。她垂眸凝视着那些用朱砂勾勒的晦涩符文,指尖传来纸张脆裂的细微声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破碎的命运。“十分钟……” 她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瞳孔因焦虑而微微收缩,目光在陆沉舟紧攥着枪的虎口与萧凛发白的指节间游移,“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林夏将古籍翻开至折角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间穿插着暗红血渍,那是他们三小时前在档案室被暗渊追兵突袭时,萧凛为保护典籍受的伤。“萧老师拼死带出的古籍,记载着初代觉醒者制造装置的核心方程式。” 她用钢笔尖重重划过某个符号,墨水在纸面晕开如血花,“一旦被暗渊掌握,他们就能批量制造出比‘傀儡’更恐怖的战争兵器。”
窗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陆沉舟立即举枪戒备。林夏却纹丝不动,喉结因紧张而上下滚动:“而且我们一旦撤离,暗渊必然启动量子锁闭系统。到时候维度研究所会变成绝对密室,连通风管道都布满纳米切割网。” 她将古籍塞进萧凛怀里,冰凉的指尖擦过对方掌心的绷带,“这是我们唯一能翻盘的机会 —— 用他们的钥匙,开他们的锁。”
陆沉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枪身刻着玄荒符文:“我带了玄荒的‘界域符文枪’,能暂时困住暗渊成员,争取时间。萧老师,你和陈默带着古籍先去维度研究所的后门,那里有我提前安排的暗门,能直接进入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避开正门的防御。我和林夏留下来拖住暗渊的人,等你们安全进入后,我们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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