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练剑时的暗号,意为 “左路攻其三路,右路守其七门”,暗合奇门遁甲 “三吉七凶” 之说。昭华心领神会,长剑突然变快,专攻对方左路三式,逼得张猛无暇他顾,黎童则趁机扑向右侧两名教徒,短刀舞成一片刀花,“叮叮当当” 将火折子打落。
混战中,黎童左臂旧伤被震得剧痛,冷汗瞬间湿透衣襟。他咬牙强忍,想起蛙人营 “以伤换势” 的战法,故意卖个破绽,让张猛弯刀近身,再猛地旋身,短刀顺着对方刀势滑入,“噗” 地刺穿其右臂琵琶骨 —— 这是卸去蛮力的要穴,正合《孙子兵法》“避实击虚” 之理。
张猛惨叫一声,弯刀落地。剩下的教徒见头领受伤,哪里还敢恋战,扶起他便往通道深处逃去。黎童本想追击,却被昭华拉住:“穷寇莫追,先看看李太医!”
此时李太医才从另一侧暗格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个油布包,脸色惨白:“好险…… 这是老臣从太医院偷出的‘九转还魂丹’,能治百毒,刚才若被他们搜去,可就麻烦了。” 他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个小玉瓶,丹药香气清冽。
黎童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身冰凉,突然想起一事:“李太医既知赵奎阴谋,为何不早报官?”
李太医叹了口气,皱纹里淌下两行浊泪:“犬子被玄莲教掳走,老臣也是身不由己…… 直到方才听到二位与张猛交手,才知黎统领身怀绝技,昭华公主智勇双全,想来能救犬子性命,这才敢……”
“令郎在哪?” 昭华追问,语气缓和了些。
“就在钟鼓楼地下密室。” 李太医指着通道尽头,“从这里出去,穿过三道石门,便是钟鼓楼地基,密室的钥匙……”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钥匙,上面刻着繁复的莲纹,“老臣这就带二位去,只求事成之后,救救犬子。”
黎童看着那把钥匙,突然想起赵珏腰间也有一把类似的,心中一动:“钟鼓楼的火药,何时引爆?”
“三更天!” 李太医声音发颤,“还有一个时辰!”
三人不敢耽搁,沿着通道疾行。黎童左臂的伤口越来越痛,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却咬牙不吭 —— 他知道此刻不能乱了军心。昭华察觉到他脚步踉跄,悄悄伸手托住他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带着无声的关切。黎童心头一暖,反手握紧她的手,用暗号比了个 “稳” 字。
穿过三道石门,果然闻到浓烈的火药味。钟鼓楼的地基下,竟藏着一间数十丈宽的密室,墙角堆着数十箱火药,引线如蛛网般连接到中央的铜钟上 —— 只要三更敲响铜钟,震动便会引燃引线!
密室角落里,一个少年被绑在柱子上,正是李太医的儿子李天。看到父亲,少年挣扎着喊道:“爹!他们说要让藩王们……”
话音未落,密室上方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竟是有人从上面破板而入!赵奎手持长剑,带着十余名教徒落在密室中央,冷笑道:“李太医,你果然反水!还有黎童、昭华,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黎童将昭华护在身后,短刀一横,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强撑着笑道:“赵副统领,你可知‘困兽之斗’的下场?” 他故意拖延时间,目光飞快扫过密室 —— 东南角有通风口,虽狭小,却能容人爬出;火药箱旁堆着几捆干燥的艾草,正是引火之物。
“死到临头还嘴硬!” 赵奎长剑一挥,教徒们立刻举刀扑上。黎童推了昭华一把:“带李太医和李天去通风口!” 自己则如 “礁石迎浪” 般冲向赵奎,短刀直取对方中路。
赵奎的剑法带着玄莲教的阴狠,剑尖总往黎童伤口招呼,逼得他连连后退。黎童看准对方剑招中 “艮位” 的破绽 —— 这是奇门中 “止” 的方位,最忌强攻。他突然矮身,短刀贴着地面滑行,如 “水蛇入泥”,直削对方脚踝。赵奎急忙跃起,却被黎童抓住机会,短刀反撩,在其大腿划开一道长口。
“找死!” 赵奎怒吼,长剑如 “毒蛇出洞” 刺向黎童心口。黎童避无可避,猛地转身,用左臂硬生生挡了一下!“噗” 的一声,剑尖穿透衣袖,扎进旧伤旁边的皮肉里!剧痛让他眼前一红,反而激起凶性,短刀如 “怒涛拍岸”,连劈带砍,逼得赵奎连连后退。
“黎童!” 昭华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她已将李天和李太医送了上去,此刻又折返回来,长剑如 “流星赶月” 刺向赵奎后心。
赵奎腹背受敌,慌乱中长剑脱手。黎童趁机扑上,短刀抵住他咽喉:“说!火药如何拆除?”
赵奎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大笑:“拆不掉了!引线已与铜钟相连,三更一到,这里连同外面的藩王,都要炸上天!”
黎童心头一沉,看向通风口 —— 那里仅容一人通过,此刻再想出去已来不及。昭华急道:“用艾草!” 她指着火药旁的艾草捆,“艾草燃烟能呛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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