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别跟他们纠缠!” 黎童一刀逼退张嬷嬷,左臂的伤口已被震裂,血顺着衣袖往下淌。他看到昭华虽占上风,却被宫女们缠住难以脱身,心头一急,突然变招,短刀反手一削,不是攻向张嬷嬷,而是砍向殿角的铜鹤香炉!
香炉 “哐当” 倒地,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宫女们脚下一滑,攻势顿时乱了。昭华抓住机会,长剑 “唰” 地挑飞两人的软剑,疾声道:“黎童,走!”
张嬷嬷却如影随形,短刀直取黎童后心。黎童听得风声,猛地矮身,短刀从腋下穿出,正刺中对方手腕。张嬷嬷惨叫一声,短刀落地,袖中却又飞出数枚毒针,呈 “品” 字形射来!
这毒针是玄莲教的 “莲心针”,专打 “上中下” 三路,正是《鬼谷子》“飞箝” 篇里的暗器手法。黎童左臂不便,无法完全避开,只能侧身用后背硬抗了一枚,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黎童!” 昭华惊呼,长剑回援,逼退张嬷嬷,扶住他往偏殿冲。太皇太后始终坐在蒲团上,捻着佛珠的手却停了,冷冷地说:“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她抬手往佛龛上一拍,殿内突然传来 “咔咔” 的声响,地面竟裂开一道深沟,露出底下的密道!
“这是通往莲心庵的秘道!” 昭华认出了沟壁上的莲纹,“他们想把我们引进去!”
黎童咬着牙,后背的麻意越来越重:“进去!外面藩王是圈套,这里才有真东西!” 他拽着昭华跃下深沟,短刀反手一挥,砍断了头顶的悬梯绳索 —— 这叫 “断后”,是《孙子兵法》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 的法子。
密道里漆黑一片,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黎童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燃,借着火光看清脚下的路 —— 石阶陡峭,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莲花图案,每一朵的花瓣数量都不同,有的三瓣,有的五瓣,有的七瓣。
“是‘莲心数’!” 昭华突然停步,指着一朵七瓣莲,“三瓣对应‘休门’,五瓣是‘生门’,七瓣是‘景门’…… 这是玄莲教的路标!” 她蹲下身,数着石阶的级数,“每七级石阶对应一朵花,咱们现在走的是‘景门’方向,通往莲心庵的正殿!”
黎童后背的麻意已蔓延到脖颈,他咬着牙掏出李太医给的 “九转还魂丹”,嚼碎了吞下,苦凉的药味顺着喉咙往下滑,暂时压下了毒性。“不管去哪,先找到莲主再说。” 他扶着石壁往前走,短刀在墙上划出火星,“张嬷嬷只是个替身,真正的莲主,定在庵里。”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微光。两人加快脚步,钻出密道时,竟置身于莲心庵的正殿。佛龛上的观音像被换成了一尊莲台,台上坐着个身穿黑袍的人,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苍白的指尖捻着一串黑檀佛珠。
“你们终于来了。” 黑袍人的声音又轻又哑,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黎统领中了‘腐骨针’,还能撑到现在,倒是比你爹当年强些。”
黎童心头剧震:“你认识我爹?” 他爹黎战是前禁军统领,十年前在平叛玄莲教时战死,死因一直是个谜。
黑袍人轻笑一声,摘下兜帽 —— 那张脸,竟与黎童的爹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出的阴鸷。“何止认识,” 他站起身,黑袍滑落,露出胸前的莲纹刺青,“我是你爹的亲弟弟,你该叫我一声‘二叔’。”
昭华猛地拔剑:“你是黎墨!当年叛逃的禁军偏将!” 史书记载,黎墨与黎战一同平叛,却在关键时刻失踪,被定性为叛徒。
黎墨不看昭华,只盯着黎童:“你爹当年发现了玄莲教的秘密,想护着皇家,却被太皇太后和你娘联手害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们怕他把‘莲主印’的秘密说出去!那印子里藏着太祖的遗诏,能废黜当今圣上!”
黎童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后背的毒性再次发作,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我娘……” 他想起娘临终前攥着的半块莲形玉佩,那时他还小,只当是普通饰品。
“你娘是玄莲教的圣女。” 黎墨从怀中掏出另一半玉佩,与黎童腰间的正好合上,“她当年嫁你爹,就是为了偷‘莲主印’。可惜啊,你爹把印藏得太好,直到他死都没找到。”
昭华突然开口:“你错了,我皇祖母确实与玄莲教勾结,但我父皇早已察觉,昨夜的藩王之乱,不过是引你现身的幌子!” 她长剑指向黎墨,“你以为张嬷嬷能困住我们?她此刻怕是已被禁军拿下了!”
黎墨脸色微变,突然从莲台后拽出个人 —— 竟是被绑着的李天!“那就用他当人质!” 他从袖中掏出火折子,“这庵里埋了火药,只要我点燃引线,谁也别想活!”
黎童心头一紧,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水囊 —— 里面装的不是水,是蛙人营特制的 “灭焰粉”。他与昭华交换了个眼神,突然冲向黎墨,短刀故意卖个破绽,引对方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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