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周身气血勃发,煞气凝聚成一副狰狞的战甲虚影,大罗级别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压向夏尘,山谷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有万钧重担落下。
夏尘神色不变,甚至看都未看那统领一眼,只是目光依旧打量着那十二根都天神煞柱,仿佛在观摩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那狂暴的威压临近他周身三尺,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蚩狩,退下!”大祭司眉头一皱,呵斥道。
名为蚩狩的统领却是不服,低吼一声:“让我试试他的斤两!”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化作一道血色闪电,一拳直捣夏尘面门!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哨的神通变化,只有最纯粹、最霸道的力量,拳锋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泛起道道涟漪,竟是要以绝对的力量,强行打破夏尘那诡异的防御。
这一拳,凝聚了蚩狩毕生修为,自信便是同阶大罗,也绝不敢硬接。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拳,夏尘终于动了。
他并未闪避,也未动用任何神通,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轻轻点出。
动作舒缓,不带丝毫烟火气,更没有半点力量波动。
下一瞬,指尖与拳锋碰撞。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爆炸,没有能量肆虐的冲击波。
在蚩狩以及所有围观巫族惊骇的目光中,他那足以轰碎星辰的狂暴一拳,在触及夏尘指尖的刹那,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煞气、所有的战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抹去,消失得干干净净。
蚩狩只觉得一拳打在了空处,又像是打在了天地未开之前的混沌壁垒上,那股极致的反差感让他难受得几乎吐血。他庞大的身躯僵在半空,进不得,退不能,脸上充满了茫然与骇然。
夏尘收回手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力量,不是这样用的。”
他并未动用超脱定义权柄去直接定义对方的力量消失,那太过欺负人。他只是在那碰撞的瞬间,以自身对力量本源的深刻理解,结合定义权柄的精微应用,在指尖方寸之地,临时“定义”出了一个绝对的“力量真空”区域。蚩狩的力量轰入这片真空,自然如同石沉大海。
这种对力量本质的驾驭,已然超出了单纯力量比拼的范畴,触及了“道”的层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巫族,包括那几位统领,都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蚩狩的实力,在部落中绝对能排进前五,其力量更是冠绝同侪,竟被这外来者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未能撼动?
大祭司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散去。他沉声道:“现在,你们可明白了?夏尘道友并非窃取,而是得到了祖巫精血真正的认可,并已将其力量本源融于己道。他的道,他对力量的掌控,已非你等可以揣度。”
蚩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收回拳头,默然退后,看向夏尘的目光,已从敌视变成了深深的忌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巫族崇拜强者,尤其是对力量有着至高理解的强者。
“道友,请随我来。”大祭司对夏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向正是那十二根都天神煞柱环绕的中心区域。
穿过一片片敬畏与好奇交织的目光,夏尘随大祭司来到神煞柱中心。这里地面铭刻着更加复杂古老的阵纹,中央有一座以各种凶兽头骨垒砌而成的祭坛,虽不高大,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蛮荒气息。
“此地,乃吾族传承核心,亦是沟通祖巫意志,维系最后血脉不灭之地。”大祭司站在祭坛前,语气沉重,“夏尘道友,你既得祖巫精血认可,便不算纯粹外人。老朽便直言了。”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夏尘:“吾族现状,道友想必已有感知。自上古大战,祖巫相继陨落,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残缺,吾族便失了镇压气运之根本,日渐衰落。如今困守南赡部洲一隅,外有各方势力觊觎,内有不肖子孙血脉日渐稀薄…已是到了生死存亡之秋。”
“那滴精血,属于祖巫强良,执掌雷霆与力量。它遗留于此,本是希望后世族人中能出现惊才绝艳之辈,继承其力,重振巫族。可惜,万载悠悠,无人能真正引动其核心意志,直至道友出现。”
夏尘静静聆听,并未插言。
大祭司继续道:“道友炼化精血时引动的异象,以及方才展现的对力量的掌控,让老朽看到了希望。一个或许能弥补都天神煞大阵部分残缺,甚至…帮助吾族寻回部分失落传承的希望!”
“哦?”夏尘眉梢微挑,“大祭司何出此言?”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核心在于汇聚十二祖巫之力,演化盘古真身,力量贯穿万古。如今阵基残破,祖巫之力散落洪荒,难以汇聚。”大祭司目光热切地看着夏尘,“但道友你,身具超脱之道,能定义规则,更已融合强良祖巫之力之本源真意!若你愿意,或可尝试…以你自身为引,以超脱定义之力,暂时‘替代’残缺的祖巫之位,辅助激活部分大阵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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