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守在司狱门外的正是梅克胜之徒杨九安。原来早在当日,他便与人换班,默默的守在司狱大门之外,未曾挪动半步。当三人到来之际,他向江飞暗暗使了几个眼色,只可惜江飞当时过于急切,竟全然未留意到杨九安传递的信号,所以也被江飞点中穴道而昏迷。
杨九安习过昆仑内功,所以他最早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醒来后听见二层激斗正酣,而江飞几人深陷重围,一时难以脱身。见此情景,杨九安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冲入相助,唯恐自己也陷入险境。
关键时刻,只见他眼神一转,一个精妙的主意瞬间浮现脑海。说做便做,他迅速寻来一些易燃之物,而后果断的点燃了司狱外墙。然而,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怀疑,杨九安在做完这一切后,又赶忙躺倒在地,继续佯装昏迷。
时间缓缓流逝,未过多久,熊熊大火开始肆意蔓延。一楼的那些囚徒原本还在各自牢房中看热闹,突见火光冲天,心中顿时惊惧不已。他们深知这火势若失控,必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或许连他们自身都会被火海吞没。于是,这些囚徒们再顾不得其他,纷纷扯开喉咙大声呼喊起来,整个司狱瞬间陷入混乱,林光远不敢继续缠斗,江飞此时也被聂天奇叫住,江飞虽心有不甘,但同伴还在,只好等改日再报仇雪恨。
几人离去之时,并未察觉到杨九安的存在。李潜虽已知晓有高人相助,但形势紧迫,无暇深思,只得仓促逃离此地。幸而四人一路未遇追兵,定是梅克胜暗中护持,于是有惊无险地出了华州城,来到城外的一座破庙。
华州城内,司狱的外墙已然被烧得漆黑一片,林光远立于狱外,心中隐隐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正当他欲追查究竟是何人所为时,华州吴知府与梅克胜匆匆赶来。
“林大人,你瞧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大牢竟然失火了!若是上头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当不起啊!”吴知府气急败坏地说道。
林光远赶忙宽慰道:“吴大人莫要急躁,此事的确有些怪异。本官已派人前去调查,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
此时,一名锦衣卫上前禀报:“大人,属下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易燃之物,看样子似乎是有人蓄意纵火。”
“蓄意纵火?敢问纵火之人现今身在何处?”吴知府整了整官服,高声问道。
身为一州知府,自然并非平庸之辈。他虽不愿得罪锦衣卫,但此刻却怀疑锦衣卫之人欲将罪责推卸到他的身上,于是立即给予回击。
“目前尚未发现纵火之人的行踪。”锦衣卫之人抱拳答道。
吴知府转头看向林光远,沉声道:“林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本官在任期间,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此次若非你们锦衣卫强行介入狱中之事,还望你们能尽快查明真相,给下官一个交代。”
林光远面色铁青,先是遭杞县县令顶撞,如今又受华州知府威胁。若是以往锦衣卫权势滔天之时,他早就令二人命丧黄泉,而今却也只能忍辱负重,想到这他怒哼一声便立刻带人离去,生怕自己忍不住出手杀了这些臭虫。
“梅大人,你看此人竟如此无礼!你和我一起上奏折,定要参他一本!”吴知府气道。
林光远此时还未走远,听到这话差点摔倒……
““放我下来吧!”一直趴在江飞背上的聂天奇,有气无力却又清晰地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江飞浑身一震,缓缓将聂天奇从自己背上小心翼翼地放下。
此时的江飞已是满脸泪痕,他望着眼前这位曾经威风凛凛、如今却憔悴不堪的老者,心中满是欢喜与心疼:“老怪,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着,江飞竟忍不住再次喜极而泣起来。
聂天奇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般哭泣的江飞,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懂礼貌!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然而,虽是责备之言,但其语气之中更多的却是关爱与疼惜。
江飞闻言,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抽噎着说道:“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嘛。”
“别哭了!都快弱冠了,怎么还是这般沉不住气。”聂天奇气息微弱地说道,那声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时断时续,尽管此刻他的身体已极度虚弱,每说一句话似乎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但他仍然强打起精神,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用自己仅存的力量来安抚眼前这个情绪激动不已的江飞。
江飞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激动道:“我真怕你死了,我在想这世上我没什么亲人,父母早亡,早已拿你当最亲的人对待,所以在你面前总是无拘无束的,若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他的话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仿佛失去聂天奇就会失去整个世界一般。
就在这时,聂天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他猛地咳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后身体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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