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昆明的晨雾还未散尽,两辆押送囚车便冲破薄雾,朝着深圳中院的方向疾驰。
囚车车窗被厚重的黑色挡板遮蔽,只隐约透出些许铁栏的寒光。
车内,白所成穿着囚服,头发花白凌乱,往日里在果敢说一不二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他垂着头,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前,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脑海里反复闪过苍盛园区的奢靡与覆灭,眼底满是不甘与惶恐。
身旁的白应苍面色阴沉,嘴角还留着抓捕时搏斗的疤痕,他侧头盯着车窗挡板,眼神里没有半分悔意,只剩怨毒。
不远处的另一辆囚车中,魏怀仁被两名法警牢牢看押,他时不时挣扎一下,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惹来法警严厉的警告。
与此同时,温州的清晨同样被肃穆笼罩,押送明国平等明家核心成员的囚车,正平稳驶入温州中院专属羁押通道。
林晓雨天未亮便起了床,她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色上衣,对着镜子反复整理衣领。
镜子里的姑娘,眼底早已没了卧虎山庄的空洞与绝望,只剩历经磨难后的坚定与澄澈。
她抬手轻轻抚摸脖颈处淡去的疤痕,那是当年被明家打手扇耳光留下的印记,今日,便是她带着这印记讨回公道的日子。
陈默坐在专案组安排的车辆里,一身便装,身姿挺拔,只是眼底还带着些许未散尽的疲惫。
卧底生涯的种种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苍盛园区的惨叫、小黑屋的血腥、与四大家族周旋的惊险,每一幕都清晰如昨。
他抬手摩挲着袖口,那里曾藏过微型相机,曾传递过无数生死线索,今日,终于能亲眼见证罪恶落网。
一
赵卫东带领专案组核心成员,提前抵达深圳中院,他们身着制服,身姿笔挺地站在法庭外的走廊。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晨光,落在他们肩头的警徽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都打起精神,今日庭审,是对过往所有付出的交代,更是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赵卫东压低声音叮嘱,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同样的凝重与坚定。
深圳中院第一法庭,早已座无虚席。
旁听席分为上下两层,前排坐着的是数十名受害者家属,他们手中紧紧攥着亲人的照片,眼神焦灼地望着法庭入口,眼眶泛红。
后排坐着媒体记者与各界代表,相机镜头早已架好,对准法庭中央的审判席,等待记录这庄严时刻。
法庭内部采用肃穆的深色调,审判席高居正中,国徽悬挂在正上方,红底金星,熠熠生辉。
两侧分别是公诉机关席位与辩护人席位,中间的被告人席被坚固的铁栏隔开,冰冷而压抑。
法警提前进入法庭,身姿笔挺地站在指定位置,目光锐利,维护着现场秩序。
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家属压抑的抽泣声,很快又被强行克制。
温州中院的庭审现场,与深圳中院如出一辙的肃穆。
明国平等十一名明家核心被告人即将在这里受审,旁听席上,“10·20”事件的受害者家属格外显眼,他们手中的照片,定格着亲人最后的模样。
林晓雨坐在深圳中院的旁听席,身旁坐着几名一同获救的受害者,他们紧紧挨着彼此,双手交握,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陈默坐在专案组专属区域,目光落在被告人席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细数四大家族的滔天罪行。
上午九点整,法槌声准时响起。
“全体起立!”
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响彻法庭,所有人闻声起身,目光齐刷刷投向审判席。
三名法官身着法袍,步履沉稳地走入法庭,落座审判席,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请坐。”
审判长抬手示意,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法庭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深圳中院庭审现场,首先开庭审理的是白家、魏家犯罪集团主案。
法警依次押送被告人入场,白所成、白应苍、魏超仁、魏怀仁等人被依次带入被告人席。
手铐与铁链碰撞的“哗啦”声,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刺耳。
他们每走一步,旁听席的家属便攥紧一分拳头,有人忍不住低声咒骂,被身旁的人轻轻按住,示意稍安勿躁。
白所成走到被告人席,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旁听席,当看到受害者家属眼中的悲愤时,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白应苍则截然不同,他抬着头,眼神凶狠地扫过法庭,当与陈默的目光对上时,他猛地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含糊的咒骂,被法警厉声制止。
魏超仁面色憔悴,头发凌乱,他全程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仿佛早已被压垮了所有气焰。
魏怀仁依旧桀骜,他站在被告人席,时不时抬头挑衅般地看向公诉机关席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温州中院同步开庭,明国平等十一名被告人被带入法庭,明国平走在最前面,身着囚服却依旧挺直腰背,眼底满是决绝,仿佛要顽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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