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仙府内,时光流逝与外界迥异,仿佛独立于诸天万界之外。林凡与墨清雪于府中闭关,不知岁月。那盏“寂灭护道灯”悬浮于林凡头顶,豆大的灯焰摇曳,洒下温润清辉,护持其神魂,抵御着参悟至高寂灭道则时不可避免的侵蚀与反噬。墨清雪则静坐一旁,借助此地独特的星辰寂灭平衡道韵,淬炼星枢灵体,青岚剑横于膝上,与主共鸣。
林凡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那枚混沌玉简之中。辰帝所留的“寂灭”、“星辰”、“补天”三道融合心得,博大精深,浩如烟海,许多关隘之处,让已是大乘后期、身负寂灭道种的他,亦感茅塞顿开,以往修行中的诸多困惑迎刃而开。他对寂灭的理解,不再局限于毁灭与终结,更看到了其中蕴含的“秩序归零”、“因果了断”、“涅盘新生”的更深层次真谛,与星辰的创造、守护,补天的疏导、生机,渐渐融会贯通,道行精进神速。
然而,他投入最多心力的,却是那门禁忌秘术——“欺天换日诀”!
此术之玄奥艰深,远超林凡以往接触过的任何神通。其核心,并非简单的幻化或隐匿,而是以无上寂灭道则为基,模拟出仙界法则的“表象”,并巧妙引动一丝真正的仙界气息(通常来自斩杀的仙使遗物,如玄曜的仙骨),在自身道基之外,构筑一层极薄的“伪仙壳”,从而短暂欺骗仙凡壁垒的识别机制,达到偷渡之效。
修炼过程凶险万分。需以心神引动寂灭道则,在体内模拟构建伪仙则脉络,一个不慎,便会导致自身道基与模拟的仙则冲突,轻则重伤,重则道消魂灭。更需时刻抵抗那“伪仙壳”对自身本源的侵蚀与同化,稍有不慎,便可能假戏真做,道心被仙界法则污染,沦为不仙不凡的怪物。
林凡凭借寂灭之心的强悍掌控力与左眼印记对力量本质的洞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先将玄曜仙骨中残留的仙则气息一丝丝剥离、解析,再以寂灭道则模拟其运转规律,于体外凝练。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道基震荡与神魂刺痛,但他心志坚如磐石,一次次重来。
墨清雪守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打扰,只能全力运转星辰秘法,稳定周遭能量,默默支持。
不知过了多久,静室中,林凡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虽不强大,却精纯无比、带着高高在上意味的仙灵之气,骤然从他体内弥漫而出!其眉心处,一道暗金色的简易仙纹一闪而逝!虽然这气息与真正的仙人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但其本质层次,确确实实触摸到了仙凡之别的门槛!
“成功了!”林凡睁开双眼,眸中难掩疲惫,更有一丝欣喜。他指尖仙光流转,虽只能维持数息,且对仙元消耗巨大,但证明此法可行!
“林大哥!”墨清雪惊喜上前。
“只是初步掌握,维持时间太短,且需消耗大量仙元与心神,无法用于长时间赶路或战斗。”林凡散去仙光,脸色微白,“但足够我们瞬间穿过那最不稳定的通道区域了。接下来,需借助那‘寂灭洗仙池’,进一步稳固修为,并尝试将此法与你星辰道体结合,看能否为你也模拟一层防护。”
二人来到仙府深处的“寂灭洗仙池”。池水并非液体,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液态寂灭本源,其中却蕴含着一丝奇异的生机。林凡褪去外袍,步入池中,精纯的寂灭本源如同亿万根细针,刺入他周身毛孔,洗练着每一寸筋骨、经脉、神魂,带来的痛苦堪比凌迟,但痛苦之后,是道基前所未有的凝练与纯粹,寂灭之心跳动得更加有力沉稳。他左眼那点极暗印记,也贪婪地吸收着池水能量,变得愈发深邃。
墨清雪亦咬牙步入池水边缘区域,以星辰灵体硬抗寂灭洗礼,虽痛苦万分,却感觉灵体愈发晶莹剔透,对星辰与寂灭的平衡有了更深体会。
待到二人感觉已至当前极限,出池调息完毕,实力皆大有精进,林凡对“欺天换日诀”的掌握也娴熟了不少,已能勉强维持十息左右。
“是时候了。”林凡目光坚定,“仙府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外界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必须尽快前往仙界,查明真相,寻找对抗‘墟’劫与蚀天仙域之法。”
他取出得自玄曜的储物戒指,从中拿出那面刻有“蚀天”二字的暗金令牌,又切下小半块玄曜仙骨。“有此令牌与仙骨残留气息为引,施展‘欺天换日诀’时,当更能以假乱真,降低被壁垒排斥的风险。”
二人收拾停当,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辰帝遗泽秘境,毅然转身,通过来时之路,离开了寂灭仙府。
重返“归寂星渊”外围,那空间裂痕已缩小至不足百丈,且极不稳定,周围堕落仙气与空间乱流依旧狂暴。但这一次,林凡已是心中有底。
“清雪,紧守心神,跟紧我!”林凡低喝一声,全力运转功法,左眼印记微旋,锁定那即将闭合的裂痕核心。同时,他手掐法诀,引动玄曜仙骨气息,低喝道:“欺天换日,仙凡逆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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