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眼外的沙丘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褐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原本干燥狂暴的热风此刻裹挟着湿润的血气，吹在脸上有一种黏腻的不适感。五万名身披重甲的“黄昏十字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地破碎的废铁与烂肉。
白夜站在那座坠落的祭坛废墟前，靴底踩着一块刻有圣辉徽记的碎石。
在他面前，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审判官莫尔斯，正像一条被抽了脊骨的死狗，瘫软在滚烫的沙地上。赛琳娜那只覆盖着紫黑色甲壳的脚踩在他的胸口，骨刺抵着他的咽喉，稍微用力就能刺穿那层干瘪的皮肤。
“魔……魔鬼……”
莫尔斯浑身都在剧烈抽搐，浑浊的眼球外凸，死死盯着周围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怪物”。
那个背生双翼的风精少女正坐在一堆盔甲山上，手里晃荡着两枚染血的圣徽，像是在把玩什么新奇的玩具。那头岩脊龙女则更为粗暴，她单手拆解着一台还在冒烟的魔导炮，像撕纸片一样将坚硬的炮管拧成了麻花，然后塞进嘴里咀嚼，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碎裂声。
“不仅是魔鬼……还是……一群饿死鬼……”
莫尔斯绝望地闭上眼。
“我不喜欢听废话。”
白夜蹲下身，视线与莫尔斯平视。
“告诉我，你们要把那些抓来的‘异端’送到哪里去？”
莫尔斯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
“你……休想……”
咔嚓。
白夜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莫尔斯的左手食指。
轻轻一折。
那根手指就像是一根枯树枝，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还没完全冲出喉咙，就被白夜另一只手死死卡住了下颚。
“我不喜欢重复。”
白夜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下一根是你的脖子。”
莫尔斯痛得眼泪鼻涕横流，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彻底击碎了他所谓的信仰。在这个把暴力演绎成艺术的男人面前，他的神似乎并没有降下雷霆来救他。
“黑……黑石要塞……”
他含糊不清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为了……为了下个月的‘圣临日’……所有的‘高品质祭品’……都会集中在那里……进行最终的……净化……”
“黑石要塞。”
白夜松开手，在莫尔斯的红袍上擦了擦手指。
“规模？”
“三……三万驻军……还有……还有两名……三阶神官……”
“很好。”
白夜站起身。
“看来是个不错的狩猎场。”
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老人一眼。
“赛琳娜，饿了吗？”
一直踩着莫尔斯的赛琳娜眼睛一亮，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嗜血的渴望。
“是的主人，很饿。”
“那就吃了吧。”
白夜迈步向“地龙”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骨裂声，以及某种利器刺入肉体的撕裂声。
……
回到“地龙”内部的宽大休息舱。
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恒温循环系统过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幽香。
白夜刚在主座上坐下，那群刚刚结束了屠杀盛宴的“女儿们”就涌了进来。
四十三名纯血魔物娘。
她们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原本那令人惊叹的完美躯体。因为刚出生不久，她们还没有穿衣服的概念，几十具白花花、光溜溜的肉体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挤在白夜面前，像是一群等待投喂的幼兽。
但她们眼中的光芒，却不仅仅是孺慕。
那是一种混杂着依恋、崇拜，以及……某种原始本能的渴望。
“父亲……”
那只最粘人的风精少女率先飞了过来。
她没有落地，而是直接悬停在白夜的胸口高度，四片透明的薄翼高频振动，带起一阵酥麻的微风。她伸出那双凉丝丝的小手，抱住了白夜的脖子，整个人像是一个挂件一样贴了上来。
“饿……”
她把滚烫的小脸埋在白夜的颈窝里，粉嫩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舐着他锁骨上的皮肤。
“我也……饿……”
岩脊龙女挤开了旁边的几只甲虫娘，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她比白夜还要高出一个头，身上覆盖着如同花岗岩纹理般的灰色鳞片，但那些鳞片在接触到白夜视线的瞬间，竟然在此刻软化下来，变得如同温玉般细腻。她直接跪在白夜腿边，那条粗壮有力的龙尾顺着白夜的小腿蜿蜒而上，尾尖轻轻勾住了他的腰带。
其他的魔物娘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史莱姆娘化作一滩半透明的胶质，包裹住了白夜的双脚；藤蔓妖女伸出无数条细嫩的触须，缠绕在椅子的扶手上，编织成一张绿色的网；几只猫妖娘更是直接爬上了白夜的膝盖，发出甜腻的呼噜声。
白夜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这群“女儿”身上传来的躁动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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