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三位能当场把学生证往桌上一拍,大吼一声“老子不读了”,转头去参军或者当个自由雇佣兵,那日子绝对能过得相当滋润,甚至可以说是快乐似神仙。
看看隔壁那些不需要搞科研、脑子里只长肌肉的战斗系就知道了。那帮人每天的生活简单而充实:不是在前线清剿魔物,就是在去清剿魔物的路上。
只要肯拼命,无论是拿下新的防线,还是完成对智慧型魔物的清剿,都有大把大把的【联合军功】拿。那玩意儿可是硬通货,无论是换钱、换装备还是换资源,都方便得很。
因此,在这所销金窟一样的研究生院里,也确实有不少被逼急了的科研狗,会选择暂时休学,去前线当几个月的“战地法师”或者“随军炼金术士”,拿命换点经费回来补贴家用。
但既然眼前这三位还苦哈哈地蹲在公共休息区,手里捏着钢镚算计每一分钱,那就说明他们还没下定决心彻底跑路,心里对那个名为“真理”(或者名为“毕业证”)的东西还存着一份近乎执拗的渴望。
林天鱼站在原地,简单地做了一下心理建设。
虽然他平时自诩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学弟,甚至在摆摊时还会给学长学姐留点生活费,但这一次,情况特殊。
无论等会儿他会把饼画得多么圆,把前景描述得多么诱人,甚至哪怕他真的是带着这三位体验了一把惊心动魄的赌局,最终的结果都是注定的——
他们必然是一分钱都无法从自己这里掏走的。
这是进阶任务「庄家法则」的铁律:赢家通吃,庄家独大。他必须赢得一切,包括筹码、包括胜利的果实,甚至包括这场赌局本身所产生的所有收益。
要是心软分了一杯羹出去,那任务判定失败,他这进阶也就泡汤了,只能再次找三个倒霉蛋。反正恒定有三个人必然倒霉,为何不就是他们呢?
“对不住了,学长学姐们。”
林天鱼在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声歉,“就当是社会实践课吧,学弟我今天免费给你们上一课,课题就叫《论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
做完这番毫无诚意的忏悔后,林天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肌肉。
原本那种属于大一新生的清澈与愚蠢(伪装)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挂着温和、神秘,却又透着一股“我是来给你们送温暖的狗大户”气息的职业假笑。
首先遭难的,自然是那位顶着如同烟熏妆般黑眼圈的炼金术士学长。
林天鱼特意整理了一下衣领,将胸前那枚闪烁着微光、刻有“新生联合区·24届”字样的金属徽章,极为“不经意”地亮了出来。
在这所高手云集的京城大学主校区,这枚徽章就像是把“我是菜鸟”、“我是萌新”这几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
那位炼金学长正对着手里那张写满了鬼画符的实验数据发愁,余光瞥见有人走近,本能地想要抬头呵斥一句“没看忙着吗”,结果目光触及那枚徽章的瞬间,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的视线在徽章和林天鱼那张过分年轻、且一看就没遭受过学术毒打的脸庞上转了一圈,原本死气沉沉的眼底,瞬间迸发出了两道名为“希望”的绿光。
新生!
而且还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溜达到研究生休息区来的大一新生!
看着林天鱼此时脸上挂着的那副标志性的、只有在还没被期末考试教做人的富家子弟脸上才能看到的“自信且迷茫”的笑容,炼金学长心中瞬间有了判断。
这哪里是学弟啊,这分明就是送上门来给他那枯竭的经费续命的财神爷!
“咳咳。”
炼金学长迅速将那张糟心的实验数据塞回袖子里,顺手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稍微体面、可靠那么一点点。他脸上堆起了一副可以说是“慈祥”的笑容,热心地凑了上来:
“这位学弟?我看你在这转悠半天了,是迷路了吗?还是想找哪位导师?”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充满了学长对学弟那种春天般温暖的关怀:
“这片区域地形复杂,又是高年级专用的,要是没人带着,可是很容易误闯进某些高危实验室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学长说,学长我可是这里的万事通,而且……收费很公道的。”
最后那半句,才是图穷匕见的重点。
看着眼前这位为了几百点积分,就能瞬间从“狂躁科研狗”切换成“知心大哥哥”模式的学长,林天鱼那颗还没完全黑透的良心,确实极其罕见地痛了那么一毫秒。
但也仅仅是一毫秒。
林天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带上了几分见到亲人的激动。他像是真的就是一个急于寻找门路的懵懂富二代,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太好了学长!我还真不是迷路,我是特意来找像您这样……一看就很有实力的资深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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