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庞大的上半身,在爆炸的中心点,直接被汽化了大半!只剩下焦黑扭曲、冒着青烟的下半截残躯和断肢,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如同破烂的布偶般撞在远处高大的合金书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随即被倒塌下来的书籍和书架碎片掩埋!
爆炸的冲击波横扫整个通道!两侧高大的合金书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骨牌,开始剧烈摇晃、倾斜!无数腐朽的书籍如同黑色的雪崩,从书架高层轰然坠落!更多的剃刀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吓得魂飞魄散,吱吱乱叫着四散奔逃,又被倒塌的书架和坠落的书籍砸中、掩埋!整个通道瞬间化为人间炼狱,碎石、尘埃、燃烧的书籍碎片、焦糊的鼠尸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封野的身体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抛飞了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坚硬冰冷的石板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五脏六腑如同移了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和浓烈的血腥味。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有尖锐的嗡鸣。他挣扎着想抬起头,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迅速沉沦。
“头儿!封野!!”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老烟枪带着哭腔的嘶喊,还有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封野的肩膀,将他半拖半抱地拽了起来。是疤脸强!他脸上沾满了黑灰和血污,眼神依旧凶狠,但深处却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心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还……还没死透吧?没死就他妈给老子站起来!”疤脸强嘶哑地吼道,声音在通道的坍塌轰鸣中显得模糊不清。他粗暴地将封野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依旧紧握着那杆滚烫的雷火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还在不断坍塌的书架和奔逃的鼠群。
老烟枪扛着瘦猴,另一个队员搀扶着石坚——老猎人的状态极其糟糕,左肩到胸口一片恐怖的紫黑色溃烂,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还在缓慢溶解,散发着浓烈的腥臭。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仅凭一股顽强的意志力吊着最后一口气。
“快走!这鬼地方要塌了!”疤脸强咆哮着,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封野,跌跌撞撞地朝着通道深处那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幽蓝微光亡命狂奔。身后,是书架不断倒塌的轰隆巨响、书籍坠落的哗啦声、鼠群绝望的嘶鸣,以及升腾而起的漫天尘埃,构成一幅末日崩塌的画卷。
亡命奔逃!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头顶不断有碎石和腐朽的书页坠落,脚下是堆积的瓦砾和鼠尸。封野的意识在剧痛和眩晕的深渊边缘挣扎,身体几乎完全依靠疤脸强的拖拽在移动。他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胸口那吊坠残骸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持续的灼热感,如同黑暗中一盏摇曳的孤灯,勉强维系着他即将熄灭的意识。
终于,那点幽蓝微光近在眼前!
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
这里似乎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圆形的大厅。大厅中央的地面上,镶嵌着一块直径约三米的巨大圆形金属板,金属板中心位置,正散发着那稳定而幽冷的蓝光,如同黑暗深渊中的一只眼睛。蓝光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大厅四周,不再是无边无际的书架,而是矗立着八尊造型古朴、风格迥异的巨大青铜雕像!这些雕像形态各异,有身披重甲的武士,有手持书卷的学者,有展翅欲飞的神鸟,也有盘踞如山的巨兽……它们沉默地环绕着中央的蓝色光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和尘埃,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如同守护着秘密的古老卫士。空气中弥漫的阴煞死气和陈年血臭,在这里似乎被那幽蓝光芒净化或压制,变得淡薄了许多。
“安全了……暂时……”老烟枪将瘦猴轻轻放在靠近光源的地面上,自己也瘫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另一个队员也扶着石坚靠着一尊武士青铜像坐下,石坚的身体已经开始无意识地轻微抽搐,紫黑色的毒血不断从溃烂的伤口渗出,生命之火如同风中之烛。
疤脸强将几乎虚脱的封野粗暴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倒,雷火铳“哐当”一声丢在脚边,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他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淌下,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黑灰,显得异常狰狞。他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相对“干净”的空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在他眼中交织翻腾。
封野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的震动让他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沫。他挣扎着抬起头,视线模糊地扫过大厅。幽蓝的光源,沉默的青铜巨像,还有……靠坐在武士像下,气息奄奄、伤口恐怖溃烂的石坚。一股冰冷的痛楚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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