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莫要惊慌,莫要害怕。” 他弯下腰,伸出那只刚刚还想按向花妖、此刻转而伸向岩磊的手,试图去抚摸岩磊的头顶,语气“温和”得近乎谄媚,“可是与家人走散了?莫怕莫怕,贫道乃西方教下修士,最是慈悲为怀,定会护你周全,助你寻回家人……”
他心中算盘打得响亮,只要这手掌按实了,稍稍施展一点惑心小术,便可让这孩童对自己心生依赖与信任,届时再言“此子与西方有缘”,带回教中,谁又能说什么?毕竟,我这是“救助”迷途孩童,乃是善举!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岩磊发丝的刹那——
“好个贼道!安敢欺我弟子年幼!!”
一声如同九天惊雷般的暴喝,猛然在那西方教弟子身后炸响!声音中蕴含的煌煌天威与混元怒意,如同实质般冲击着他的心神,让他瞬间神魂震荡,三魂七魄几乎要离体而出!周身法力如同被冻结的江河,丝毫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仿佛蕴含着擎天巨力、能拿捏日月星辰的手,如同铁钳般,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浩瀚如星空、深邃如归墟、让他兴不起丝毫反抗念头的恐怖威压瞬间将他彻底笼罩!他只觉得周身骨骼都在哀鸣,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碾成齑粉!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他艰难地、一寸寸地转过头,脖颈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只见一位青袍老者,不知何时已如同鬼魅般站在他身后,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正是显出身形的玄顽子!
“你……你……你是何人……” 那西方教弟子吓得亡魂皆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从眼前这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唯有在两位圣人老师身上才感受过的、甚至……更添几分莫测的恐怖气息!
“我是何人?” 玄顽子厉声喝道,声音如同寒风刮过冰原,他手指着被他“恰到好处”护在身后、此刻正“小脸煞白”、“眼神惊恐”、“浑身瑟瑟发抖”的岩磊,声色俱厉,字字诛心:
“你这贼道!披着玄门皮,行此魑魅事!竟敢以惑心邪术,惊吓、意图拐带我门下年幼弟子!你看他,被你吓得小脸煞白,气血逆行,道心震颤,灵光黯淡!我徒儿身负无上道途,乃贫道悉心栽培之衣钵传人!若因此番惊吓留下隐患,坏了根基,阻了道途,你这贼道担待得起吗?!便是将你挫骨扬灰,神魂贬入九幽,也难赎其罪!!你西方教,就是如此教化门人,行此龌龊之事的吗?!”
他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将个人行为上升到了教派层面,更是点出了“衣钵传人”、“无上道途”这等字眼,让那西方教弟子听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前……前辈……误……误会啊!” 那弟子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辩解,在那混元威压下,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晚……晚辈只是见令徒……灵秀非凡,想……想结个善缘,绝无……绝无恶意啊!”
“善缘?!” 玄顽子声音更冷,如同万载玄冰,手上微微用力,那弟子顿时感觉肩胛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剧痛钻心,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看你是想强行度化,断我徒儿道途!此等行径,与魔何异?!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你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我玄门正宗之法度!”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晚辈知错了!晚辈愿赔偿!愿赔偿令徒一切损失!” 那弟子彻底崩溃,感觉死亡从未如此接近,忙不迭地求饶,只想尽快脱身。
“赔偿?” 玄顽子冷哼一声,手上力道稍松,给了他一丝喘息之机,“也罢,看在尔等圣人老师面上,贫道便给你一个机会。我徒儿受此惊吓,心神受损,气血亏虚,需得以你西方秘宝‘八宝功德池水’滋养神魂,弥补亏空。便取三滴来,此事作罢!否则……贫道不介意亲自去你们那八宝功德池走一遭,看看接引、准提是如何管教门下弟子的!”
那弟子一听,脸都绿了。八宝功德池水乃是西方教镇压气运的至宝之一,珍贵无比,他身为普通弟子,身上也仅有师尊赐下以备不时之需的三滴而已!但此刻性命攸关,他哪敢犹豫,忍痛从怀中贴肉处取出一个封印严密的玉瓶,颤抖着递给玄顽子。瓶中正是三滴金光灿灿、散发着浓郁功德气息与祥和之力的池水。
玄顽子接过玉瓶,神识一扫,确认无误,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滚吧!日后若再让贫道见你西方教门下,行此强渡、惑心之事,定不轻饶!见一个,贫道便替你们老师教训一个!”
那西方教弟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连那小花妖和掉落在地的念珠都顾不上了,化作一道狼狈的遁光,头也不敢回地朝着西方天际疯狂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玄顽子这才转过身,脸上那“雷霆震怒”的表情瞬间冰雪消融,换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将那玉瓶塞到岩磊手里:“喏,徒儿,收好了。这可是西方教压箱底的好东西之一,虽然他们整体穷酸,但这功德池水确是实打实的宝贝,以后修炼神魂、化解心魔、淬炼法力有大用,正好弥补你游历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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