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州不想去求那老家伙。
但晚上回府还是去求了。
陈府书房。
诺大个屋子只点了两个蜡烛。屋内比较暗。
陈冠州进来时,屋内几个烛火被风吹的仿佛快要灭了一样。
陈思谦坐在案几前,正在整理那些账册副本。
陈冠州不声不响的走到案几前,陈思谦连头也没抬,只是说道:“挽儿,把热汤放在空余处便可。”
陈冠州见状嘴角不由得露出讥讽的笑:“你当我是谁?”
陈思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厉:“怎么是你?”
“你别管是不是我了”,陈冠州仰起头来,看起来不愿与他多交谈。
他余光眼角瞥到桌子上的账册,他拿起一本来翻看了一下,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玄机,只觉得墨水味异常浓烈。
他皱了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他把账册重重的摔在案几上,“你明天断案能不能帮着太子殿下这边?”
“逆子”,陈思谦见他这个样子,气的站起来:“这就是你跟自己老子说话的态度!”
“呵,我什么态度,你也不看看你之前是怎么对我娘的?”
陈冠州说这句话时,眼中带着痛恨。若不是因为温抒的哀求和宋时微是好朋友的原因,他连来都不想来。
但谁让明日的主审官是他,他能决定这一个案子的输赢。
陈思谦听到他娘,脸上出现过羞愧难当的神情,但很快便消失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拿着长辈的态度对着陈冠州训话:“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打扰我办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爹,你办的是什么案子,黑心案吗?”陈冠州走上前,眼神是平时一贯没有的精明眼神:“您门匾上的公正廉明是都咽进你肚子里了吗?”
“这些年,你怎么对我娘的,我尚且不说,因为我娘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可你呢?经过你手的黑心案子有多少,你数的过来吗?我如果没猜错,这次你又要办黑心案了吧。
宋丞相平日里的为人您不知道吗?明眼人都知道这件案子宋丞相是冤枉的,可您明日还要向他们?!”
陈思谦被陈冠州唬的愣了一瞬,“你……你反了天了是吗,我还轮得到被你指指点点?”
“爹,我还能叫你一声爹,是因为我有良心。而你的良心呢?你以为这次你帮了太尉,帮了户部尚书又如何?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说罢,陈冠州骤然靠近,“你只不过是他们的一条走狗,一条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小尾巴!你以为等他们大事已成,他们还会留你吗?”
陈思谦被他的话语气的点了他两下,最后想要打他的耳光,陈冠州见状把脸贴过去,陈思谦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哼”,陈思谦怒气把手负于身后,“你个毛孩子懂什么?此事不容再议,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陈冠州就知道会这样,这老家伙,脾气这么犟,还这般……
“你好好考虑,现在朝中局势不如从前,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那,皇位始终在褚家手里,现在他们有意收权,你若还向着那边,我们全家都得跟着你丧命!”
陈冠州说完,快步走出了门。快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要走进来的挽儿。
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细纹,保养的极好。
陈冠州看都没看那女子一眼,直接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挽儿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陈思谦:“老爷,大公子这是怎么了?”
来的人是婉儿,是府上的五姨娘,独得陈思谦的恩宠。她欠了欠身,动作温婉,随后亲手把身后侍女端的热汤放在了桌子上。
陈思谦见了她面色缓和了不少,“别管他,逆子,不服管教!”
陈思谦一口气将桌上的热汤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不过,他眼睛低垂,看了看案几上的账册,内心纠结了一瞬,显然陈冠州的话他听到心里去了。
这么长时间,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可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说收手就收手的,自己早就摘不干净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儿子,平日里都是伪装。谈起这件事情来竟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还真是难得。
挽儿见状,以为他还在忧心陈冠州的事情,她走上前,两只胳膊攀上陈思谦的脖子。
她眼睛里柔情似水,妖媚至极,“老爷,别为此事烦忧了,夜黑了,就寝吧~,大公子不服管教,妾在给您生一个。”
挽儿说完,不顾侍女还在旁边,抬头向陈思谦脸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叫人心痒痒。
陈思谦见状,大笑了几声,随即将挽儿拦腰横抱起,走向了卧室。
……
月黑,风高。
周晏行把本该交给褚煜的药方递给了宋时微。
“你是说,常大夫找到了?”宋时微问周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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