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钟浩然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但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一种完全恶作剧般的得意。
苏念也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阵强烈的虚脱感袭来。他收回星力,轻轻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床上的张薇,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如同破茧的蝶翼。她的眼睛缓缓睁开,最初是茫然的,空洞地映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仿佛灵魂还未完全归位。随即,意识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记忆的堤坝——扭曲的车祸、桑坤怨毒的脸、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纷乱的碎片在脑海中炸开!
然而,比这些记忆更先一步冲击她感官的,是身体的感觉——凉飕飕的!一种极度不安全的暴露感!
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啊——!!!”
一声足以震碎玻璃、穿透屋顶的尖叫,如同最凄厉的警报,响彻了整个湖滨别墅!那声音里饱含了极致的惊恐、羞愤和难以置信。
视线所及:昂贵的职业装和衬衫不翼而飞,上身仅剩贴身的内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白皙的肌肤上,竟横七竖八地搭着几根浸染了暗红色、散发着淡淡血腥气的诡异红绳!这些绳索巧妙地搭在额头、太阳穴、鼻下、锁骨和心口上方,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邪异仪式感的束缚!
床边,三个男人!
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混杂着关切、疲惫和巨大尴尬的江辰;
神情疲惫但明显松了口气,还带着一丝无奈的苏念;
以及……那个坐在地板上,满头大汗,正咧着嘴,用一种混合着后怕、得意和……怎么看怎么都带着点猥琐意味的笑容看着她的钟浩然!
衣衫不整!红绳捆绑!三个男人围在床边!尤其那个钟浩然,那眼神、那笑容……张薇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怕的可能性,每一个都让她如坠冰窟!巨大的羞耻感和被侵犯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猛地扯过旁边的羽绒被,死死地裹住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炸毛的猫,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眼前的三人,尤其是钟浩然,眼神里充满了屈辱、愤怒和一种“你们这群禽兽”的控诉。
“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在这空气凝固、尴尬和愤怒几乎要爆裂开来的时刻,瘫在地上的钟浩然,一边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边看着张薇那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习惯性地(或者说,脑子被累得有点抽筋地)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混不吝和欠扁意味的笑容,用一种自以为很轻松、实则充满了歧义的语气问道:
“哟,张秘书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啧,刚才可真是累死道爷了……还好我们几个轮着来,不然真撑不住……”
“轮着来”?!
这三个字如同三颗重磅炸弹,在张薇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轰然引爆!
“哇——!!!”
刚刚还只是愤怒控诉的张薇,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感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她再也抑制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悲愤,仿佛遭受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凌辱。
“钟浩然!你给我闭嘴!” 苏念简直想一脚踹过去,这货的嘴真是比他的道术还邪门!
江辰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没再次晕过去。他急得脸色由白转红,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张薇!张薇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在救你!你被那个降头师抽走了一魂一魄!刚才是在给你招魂!那些红绳是法术!是法术啊!”
“对对对!” 江辰的助理也在一旁急得直冒汗,试图帮腔,“张秘书,江总、苏先生和小钟师傅真的是在救您!您刚才情况非常危险!”
然而,被巨大的羞愤和恐惧淹没的张薇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所有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掩饰,尤其是“轮着来”这种话,简直是恶魔的低语!她哭得更凶了,身体蜷缩得更紧,被子裹得密不透风,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铠甲。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成了江辰和苏念(以及无辜的助理)人生中最艰难的解释时间之一。
江辰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语无伦次地讲述车祸后发生的一切,桑坤的阴毒手段,魂魄离体的凶险,招魂的必要性,红绳缚七窍的原理……他额头上的汗比刚才施法时还多,声音沙哑,眼神焦急而真诚。
苏念则相对冷静,用尽量专业和简洁的语言,解释了招魂仪式的过程,强调了钟浩然虽然嘴欠但确实出力最大,以及“轮着来”指的是他和钟浩然轮番接力对抗桑坤的阻挠施法,绝非字面意思。他甚至搬出了悬壶一脉的名头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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