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大殿门口。
阳光斜照而入,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身影。凌天缓步踏入大殿,一身黑衣,面容俊朗,眼神平静深邃,周身气息内敛,竟让人一时看不出深浅。他步伐从容,仿佛行走在自家庭院,对那三名玄心正宗修士投来的、如同利剑般的目光,视若无睹。
凌云和凌轩跟在他身后,如同左右护法,虽面色凝重,却寸步不离。
“天儿。”凌啸天看到凌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担忧。
凌远山则暗暗握紧了拳头,体内灵力悄然运转,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赵千钧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瞬间将凌天锁定,上下打量着他,眉头渐渐皱起。他并未从凌天身上感受到想象中那种邪魔外道的暴戾、混乱气息,反而是一种深沉、内敛,甚至带着一丝古老威严的感觉。这与他预想中的“魔头”形象,截然不同。
“你便是凌天?”赵千钧冷声问道,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正是。”凌天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迎向赵千钧,不卑不亢,“不知玄心正宗的执事大人,兴师动众前来我凌家,指名要见小子,所为何事?”
“何事?”赵千钧身后那名男弟子冷哼一声,抢先开口,语气充满不屑,“你修炼歹毒魔功,残害生灵,证据确凿!还不跪下认罪,更待何时?!”
凌天看都没看那名弟子,目光依旧落在赵千钧身上,淡淡道:“证据?不知这位道友口中的证据何在?莫非玄心正宗执法,仅凭几句空口白话,便可定罪?”
那男弟子被凌天无视,顿时脸色涨红,怒道:“放肆!我玄心正宗行事,何需向你解释!你身上魔气森然,便是铁证!”
“魔气?”凌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友说我身负魔气,可能具体指出,是何等魔气?是噬魂夺魄,还是血祭生灵?亦或是……仅仅因为我所修功法,与尔等不同,便被冠以‘魔’之名?”
他踏前一步,周身气息依旧内敛,但一股无形的、混合了焚天战意与吞噬真意的凛冽气势,却如同潜龙出渊,缓缓弥漫开来,竟隐隐与赵千钧的灵压分庭抗礼!
“功法无正邪,人心分善恶。我凌天自问修行以来,从未滥杀无辜,更未行那伤天害理之事。反倒是近日,有幽冥宗贼子,屡次犯我家族,杀我族人,其行径才是真正的魔道所为!不知执事大人对此,可有耳闻?又可曾派人去核查、追剿?”
他言辞犀利,反将一军,直接将矛头引向了幽冥宗。
赵千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凌天如此年轻,面对他这筑基后期修士的威压,竟能如此镇定自若,条理清晰地进行反驳。此子心性,确实不凡。
“巧舌如簧!”赵千钧面色更冷,“你身上力量属性偏于魔道,此乃不争之事实!至于你是否残害生灵,自有我玄心正宗法度查验!现在,放开你的心神防御,让我以‘照心镜’一观!若你心中无鬼,自然无惧查验!”
说着,他翻手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光滑,边缘刻满玄奥符文,散发出柔和却直指人心的光芒。这正是玄心正宗用以鉴别心术、探查魔念的法宝——照心镜!
放开心神防御,任由对方以法宝探查?这无异于将自身的所有秘密,包括功法根源、记忆隐私,乃至沉睡的魔尊和黑色玉简,都暴露在对方面前!这对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绝不可能接受的奇耻大辱,更是致命的危险!
凌远山立刻暴喝:“赵执事!此举太过分了!天儿乃我凌家嫡系,岂能任由你如此折辱探查?!”
凌啸天也沉声道:“赵执事,查验可以,但放开心神,绝无可能!我凌家,亦有自己的尊严!”
“哼!看来是做贼心虚!”赵千钧身后那名女弟子尖刻地说道,“若非修炼了见不得人的魔功,为何不敢接受照心镜查验?”
凌天笑了,那笑容冰冷,带着一丝睥睨。
“我凌天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的秘密,我的道,无需向任何人证明,更不容他人肆意窥探!”
他目光如电,直视赵千钧:“玄心正宗若认定我是魔,欲除之而后快,尽管划下道来!我凌天,一并接着!但想辱我心神,窥我隐秘……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落下,他体内暗金魔元虽未彻底爆发,但那股宁折不弯、玉石俱焚的惨烈霸意,却如同实质般冲天而起,与那焚天战意融合,竟在大殿之中卷起一阵无形的旋风!
“大胆!”
“找死!”
两名玄心正宗弟子勃然大怒,筑基期的灵压瞬间爆发,就要出手!
赵千钧眼神也彻底冰冷下来,杀机涌现:“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执事执行宗门法度,将你就地格杀,以正视听!”
他手中照心镜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笼罩向凌天!
大战,一触即发!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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