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日子,对某些人来说,简直是种煎熬。
北伐的调子虽然已经定了,但整个大明要动起来,却是个慢功夫。
辛宪英带着她新成立的财政革新司,把全国各地的田亩账本翻了个底朝天。
搅得天下士绅鸡飞狗跳,哭爹喊娘。
黄月英和王异则像是扎根在了京郊的格物学院。
一个天天抱着蒸汽机图纸跟锅炉较劲。
另一个领着一群铁匠,叮叮当当地试验各种钢材。
据说那工坊里头,夏天能把人热死,冬天能把人冻僵,一般人根本待不住。
整个大明,上上下下都绷着根弦,总觉得要出大事。
可这一切,对烈雀骑的统领,弓腰姬孙尚香来说,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闷!
闷得身上快长毛了!
“他娘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孙尚香一脚踹翻了宫苑里的石凳,那张明艳的俏脸上,全是烦躁。
她天生就该在沙场上冲杀,困在京城里看那些大臣为几两银子扯皮,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那杆饮血的长枪,快要生锈了!
她那身武艺,快要荒废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
孙尚香那双桃花眼转了转,计上心头。
她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跟她一样,在这繁华京城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女人。
祝融夫人!
一炷香后,孙尚香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祝融夫人的住处。
果然,这位南疆女王正懒洋洋地躺在铺着整张虎皮的软榻上。
一条健美的长腿搭在另一条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飞刀。
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南蛮小曲,一副闲得发慌的模样。
“喂!祝融!别躺着了,跟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孙尚香一把将她从榻上拽了起来。
祝融夫人打了个哈欠,眼神慵懒地看着她。
“去哪儿?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睡觉。”
“皇家猎场!我跟陛下请了旨,今天那儿归我们了!”
孙尚香的眼睛都亮了。
“走,咱们去比试比试!”
“比试?”
祝融夫人似乎来了点兴趣。
“比什么?你要是想跟我摔跤,我可不跟你这小身板玩,没劲。”
孙尚香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挺了挺胸脯,哼道:
“谁跟你摔跤!比骑射!就赌……就赌今晚谁给陛下侍寝!”
这大胆的赌注,让周围伺候的宫女们都羞得低下了头。
祝融夫人闻言,却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浑身乱颤,那股子野性的魅力让孙尚香都看呆了。
“有意思,有意思!”
祝融夫人那双锐利的眸子透着一股玩味的光。
“行,本女王就陪你玩玩!”
半个时辰后,京郊皇家猎场。
孙尚香一身火红骑装,更衬得她身姿矫健,英气逼人。
她骑在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上,手持一张凤嘴弓,整个人就像一团火。
“祝融,看好了!”
她娇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猛地窜出。
就在战马奔腾时,她在马背上身子一拧,弓已满月,箭在弦上。
一整套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羽箭带着尖啸飞了出去!
百步之外,一只被惊起的野兔刚跃到半空,就被这一箭从眼窝贯入,死死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好!”
周围跟随的烈雀骑亲兵们,齐声爆出一阵喝彩,声音震天响!
这还没完!
孙尚香纵马不停,弓弦连响,三支箭接连飞出,天上的三只大雁应声而落!
这一手骑射功夫,看得旁人咂舌。
孙尚香勒住马,得意地朝祝融夫人一扬下巴。
那神情就是在问:怎么样,服不服?
然而,祝融夫人却只是懒洋洋地靠在一棵树上,甚至连弓箭都没拿。
“就这?”
她撇了撇嘴,一脸的没意思。
“你!”
孙尚香气得差点从马上跳下来。
“你行你上啊!”
“行啊。”
祝融夫人慢悠悠地站直了身子。
她没有拿弓,也没有上马。
她只是将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出了一声奇异悠长的口哨。
那哨声很轻,却能钻进林子深处,调子古老又神秘。
孙尚香和一众亲兵都看傻了。
一只神骏异常的苍鹰,竟从云里冲了下来,盘旋几圈,稳稳落在祝融夫人手臂上!
祝融夫人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苍鹰的羽毛,嘴里发出一些低沉的,像是交谈般的声音。
那苍鹰竟也好像能听懂,不时地点着头,发出几声清越的鸣叫。
“它说,东边林子里有三只最肥的兔子,正在打架。”
祝融夫人笑着对孙尚香解释了一句。
然后,她随手从腰间抽出了三把飞刀。
她看都没看东边的方向,只是手腕一抖!
三把飞刀成品字形飞出,在空中划出三道怪异的弧线,绕过树木,一下子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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