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漏？还是核心本身不稳定？”林渊问。
“不像泄漏，能量传输线路正常，更像是……核心内部的能量在被什么东西……缓慢吸收？”
萨尔瓦多也不确定，“妈的，这玩意儿该不会有寿命限制，或者被岩体的防御系统做了手脚吧？”
如果是后者，他们可能费尽力气抢回来一个正在逐渐失效、甚至可能隐藏着未知危险的东西。
“吸收速度能估算吗？”维娜问。
“照这个速度……大概二十小时后，输出会降到维持基础维生的临界点以下。”萨尔瓦多给出一个令人心寒的数字。
二十小时，比食物耗尽的时间还紧迫。
“必须找到替代能源，或者弄清楚核心出了什么问题。”卡隆说。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断断续续的、来自残骸带深处的脉冲信号。
在能量富集区出现的规律信号……会不会和能源有关？这是一个诱饵，还是一个机会？
“引擎充能还要多久？”林渊问。
“四十分钟后能达到最低机动标准。”萨尔瓦多回答。
四十分钟，决定的时间。
“准备一艘……不，两艘突击艇。”
林渊做出决定，“充能完毕后，我和凯，带两个人、去信号源方向侦察，维娜，你留在这里指挥，保持引擎预热、随时准备接应或撤离。”
“太冒险。”维娜说，“我们对那里一无所知。”
“留在这里，二十小时后也是绝路。”林渊看向窗外那片寂静流淌的彩色能量雨，“至少，信号是‘活’的，有活的东西、就可能有机会。”
维娜沉默了几秒，点头。
“好，我派两名士兵跟你们去，保持通讯畅通，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四十分钟很快过去。
方舟腹部的舱门打开，两艘“血蔷薇”的轻型突击艇滑出，悄无声息地没入五彩斑斓的能量微粒流中、朝着远处那片如同巨兽坟场般的金属残骸带驶去。
艇上，林渊、凯，以及维娜指派的两个“血蔷薇”士兵——一个叫雷克，沉稳少言；一个叫莉娜，眼神锐利。
残骸带越来越近，那些巨大的金属结构在能量流的映照下、投下扭曲变幻的阴影。
脉冲信号越来越清晰，引导着他们靠近其中一块最大的、形状如同断裂脊椎骨的残骸。
靠近了才发现，这块残骸并非完全死寂。
其表面有一些细微的、有规律的能量纹路在流动，颜色与周围的能量雨不同，是暗沉的金红色。
脉冲信号正是从残骸深处一个类似入口的裂缝中传出。
突击艇悬停在裂缝外，里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我进去。”凯说，他已经准备好磁力靴和切割工具。
“一起。”林渊说。
他对雷克和莉娜吩咐：“你们在外面警戒，保持引擎启动、随时准备接应。”
两人打开艇舱门，利用磁力靴吸附在残骸表面、攀爬进入裂缝。
内部比想象中宽敞，是一个巨大的、充满各种断裂管线和破损设备的腔室。
暗金红色的能量纹路沿着墙壁和地面延伸，指向腔室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金属味和淡淡的臭氧味。
脉冲信号源就在前面，他们小心地前进，绕过倒塌的支架和散落的零件。
地面上，有一些不正常的、仿佛被高温瞬间熔融又凝固的痕迹。
突然，凯抬起手，示意停下。
前方，暗金红色的能量纹路汇聚处、躺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具躯体。
穿着厚重的、带有独立维生系统的老式探险服，款式极其古老，至少有几百年历史。
探险服有多处破损，头盔面罩布满裂纹、看不清里面，躯体一动不动，一只手伸向空中、五指张开，仿佛在最后时刻想要抓住什么。
而脉冲信号的发射器、就绑在这具躯体的另一只手腕上，指示灯微弱但固执地闪烁着。
在躯体旁边，散落着几个同样古老的金属箱，其中一个箱子被打开了，里面是……几块闪烁着柔和蓝光的、标准制式的能量电池。
型号与方舟部分系统兼容。
林渊和凯对视一眼，缓缓靠近。
检查躯体，早已没有生命迹象、探险服内部的维生系统早已停止工作，但尸体没有腐败，似乎在真空中变成了木乃伊。
凯检查那个打开的箱子，能量电池还有微弱的电荷。
他又小心地打开另外几个箱子，里面是更多的能量电池，一些基础工具零件，还有一卷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保存完好的星图和数据存储盘。
星图展开。上面标注的星域他们从未见过，但一些符号和标注方式，与远古文明和“方舟”数据库里的有相似之处。
数据存储盘接口古老，但或许能兼容。
这个人，这个不知多少年前的探险者，死在这里，留下了这些物资、和一个自动运行的求救信标。
为什么？他遇到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使用这些能量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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