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张焘眼睛一瞪,唾沫星子喷了那干事一脸,“卖力?那是他们演的戏!想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里应外合搞破坏!这种人,留着就是养虎为患!我告诉你,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谁敢替他们说话,就是跟反革命分子同流合污,一样的下场!”
那干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他知道,张焘说的“一样的下场”,就是拉到乱葬岗一枪崩了,这些日子,这样的人可没少死。
“第二类!”张焘没理会底下人的反应,继续吼道,“凡是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不管他表现多好,不管他为革命立过多大的功,通通审查!地主富农是什么?是剥削阶级!他们的骨子里就带着反革命的基因,就算现在跟着我们干,迟早也会背叛革命!”
这话更让人头皮发麻。
苏区里不少干部,家里都是地主富农出身,但他们早就背叛了自己的阶级,投身革命,有的甚至把家里的田地分给穷人,把家产捐给红军,可在张焘眼里,这些都成了“伪装”。
“主席,鄂东北的曹学楷同志,家里就是地主,可他带头闹革命,黄麻起义的时候,他冲在最前面,还把自己家的粮仓打开,把粮食分给穷人……”又有人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张焘打断。
“曹学楷?”张焘冷笑一声,嘴角撇出一抹阴狠,“他那是假仁假义!想收买人心!这种人,比明面上的反革命更可怕!给我记下来,曹学楷,重点审查对象!”
那人心里一沉,知道曹学楷这下是凶多吉少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第三类!”张焘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像是要把这三类人都赶尽杀绝,“凡是知识分子、青年学生,读过书的,通通抓起来!这些人满脑子都是资产阶级的歪理邪说,最容易被改组派、AB团拉拢!苏区不需要这些酸秀才,需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工农战士!”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知道,红军里的不少指挥员都是知识分子出身,他们有文化,懂战术,为红军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可现在,连读过书都成了罪过。
张焘看着底下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所有人都怕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鄂豫皖苏区,他张焘说的话就是圣旨!
“把这三条规矩,印成布告,贴满苏区的大街小巷!”张焘把手里的纸扔给保卫局局长,语气斩钉截铁,“从今天开始,挨家挨户排查,一个都不能漏!抓到的人,先关起来审,审不出来就用刑,刑不上来就直接处决!我要让苏区里的反革命分子,片甲不留!”
“是!”保卫局局长连忙捡起那张纸,手指都在发抖。
布告贴出去的第二天,苏区就彻底乱了套。
保卫局的士兵们,像疯了一样,扛着枪,拿着名单,挨家挨户地抓人。
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刚从白军投诚过来的战士,正扛着锄头帮老乡铲雪,突然就被一群士兵围了起来。
“你们几个,跟我们走一趟!”士兵们端着枪,指着他们的脑袋,“主席说了,白军过来的,都是反革命嫌疑分子!”
“我们不是反革命!”一个投诚战士急得满脸通红,大声辩解,“我们是自愿参加红军的,上次打地主,我冲在最前面!”
“少废话!”士兵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按,“是不是反革命,审了才知道!走!”
那战士挣扎着,却被士兵们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押走。
旁边的老乡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抹眼泪。
村子里,地主富农出身的干部,更是难逃一劫。
曹学楷正在屋里写工作报告,一群士兵就踹开了门。
“曹学楷,你被捕了!”士兵们的声音冰冷刺骨。
曹学楷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我犯了什么罪?”
“就凭你是地主出身!”士兵们冷笑一声,“主席说了,地主富农,骨子里都是反革命!”
“荒谬!”曹学楷气得浑身发抖,“我为革命出生入死,黄麻起义的时候,我差点丢了性命!你们不能这样冤枉人!”
士兵们根本不听他辩解,冲上来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曹学楷挣扎着,大声喊道:“张焘是刽子手!他会遭报应的!”
城里的学堂里,几个青年学生正在看书,突然就被士兵们堵在了屋里。
“你们这些酸秀才,读过书的,都是反革命嫌疑分子!”士兵们的吼声,把学生们吓得脸色发白。
“我们只是想为革命出份力,我们还写文章宣传红军呢!”一个学生哭着说。
“宣传?鬼知道你们写的是什么反动文章!”士兵们根本不理会,把学生们一个个捆起来,像赶牲口一样押走了。
短短几天时间,苏区里就被抓走了几百人。
牢房里挤得水泄不通,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惨叫声、咒骂声、哭喊声,日夜不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