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姐妹坊”的玻璃窗,在地板上织出明亮的格子。林晚趴在裁布台上画样稿,铅笔在牛皮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裤脚处特意放出去三寸,像只展翅的蝶。
“妈妈!”
清脆的童声从门口传来,沈念晚背着小书包冲进车间,羊角辫上的蝴蝶结歪在一边。她刚从幼儿园回来,小皮鞋上还沾着操场的红泥,却径直扑到裁布台边,盯着那张画满线条的纸看。
“今天学什么了?”林晚放下铅笔,替女儿理了理歪掉的辫子。小家伙已经长到她腰际,穿的背带裤还是她亲手做的,裤脚微微张开,正是缩小版的喇叭样式。
“老师教我们画房子了。”沈念晚踮着脚,小手指戳了戳样稿上的裤脚,“妈妈,为什么你设计的裤子都这么肥呀?幼儿园的小美说,这样跑起来会绊倒。”
车间里的女工们都笑了,阿珍正在踩缝纫机,闻言回头打趣:“念晚这是替小美来提意见啦?”
林晚把女儿抱到裁布台上坐着,指尖拂过样稿上的喇叭裤线条,眼底漾着温柔的光。“你看这裤脚,”她指着那道弧线,“它不是肥,是自由呀。”
沈念晚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小眉头皱成个可爱的川字:“自由是什么?能吃吗?”
“自由不能吃,”林晚拿起一块浅蓝色的牛仔布,在女儿身上比划,“但能让你跑得更欢。你穿背带裤跑跳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裤脚甩开的样子特别神气?”
小家伙想了想,突然咯咯笑起来:“是呀!上次运动会我跑第一,裤脚飞起来像小旗子!”
“对啦,”林晚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以前的人总说,女孩子要穿紧身裤才体面,不能大步走路,不能爬树掏鸟窝,像被绳子捆着似的。但妈妈觉得,自由就该这么张扬——想跑就跑,想跳就跳,裤脚张开的样子,就是告诉大家‘我很快乐’。”
沈念晚似懂非懂地揪着自己的裤脚,浅蓝色的布料在她手里捏出褶皱。“那……小美也能穿吗?”
“当然能,”林晚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小块布料,“明天妈妈给小美做条迷你喇叭裤,让她也知道,穿着舒服的裤子跑步,比什么都体面。”
车间里的缝纫机声突然停了,春姐举着熨斗走过来,眼眶有点红:“沈太太,您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年轻时候穿旗袍,连蹲下来系鞋带都费劲,哪敢想现在能穿着喇叭裤踩缝纫机。”
“就是,”阿珍接话,“上次我儿子学校开家长会,我穿了条新做的喇叭裤,那些阔太太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在说‘你也配穿这么精神的裤子’——可我就是觉得,我靠自己双手挣钱买的布,穿在身上比谁都硬气!”
沈念晚趴在裁布台上,听着女工们七嘴八舌的话,突然拿起那块浅蓝色布料,往自己腿上比划:“妈妈,我也要新裤子!要最肥最肥的那种!”
“好,给你做最肥的。”林晚笑着答应,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暖烘烘地裹住了。她想起刚穿喇叭裤时,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想起第一次在夜市摆摊,有人嘲讽她“穿得不像正经姑娘”;可现在,她的女儿能坦然地说“要最肥的裤子”,身边的女工能骄傲地穿着喇叭裤去开家长会。
原来有些改变,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
傍晚沈廷洲来接她们时,就看见林晚在给沈念晚量尺寸,小家伙踮着脚转圈,喇叭裤的裤脚扫过地板,像只快乐的小陀螺。
“这是在忙什么?”他走过去,自然地接过林晚手里的软尺。
“爸爸!妈妈说裤子肥才自由!”沈念晚扑进他怀里,献宝似的展示自己的裤脚,“我要穿最肥的裤子去幼儿园!”
沈廷洲低笑,捏了捏女儿的小脸:“那得问问你妈妈,最肥的裤子能不能塞进你的小书包。”
林晚把裁好的布料叠起来,看着父女俩打闹的样子,突然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她设计的从来不是裤子,是想让每个穿喇叭裤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体你做主,你的快乐你定义,不必被任何人的眼光捆住手脚。
回家的路上,沈念晚坐在安全座椅上,还在念叨着“自由的裤子”。林晚靠在沈廷洲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那些穿着喇叭裤的行人步履轻快,像一阵自由的风。
“其实念晚问得好,”沈廷洲突然说,“以前我总觉得你执着于喇叭裤是因为好看,现在才明白,你是想让更多人敢活出自己的样子。”
林晚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那你呢?”她笑问,“穿喇叭裤的自由,你要不要试试?”
沈廷洲挑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下次家庭聚会,你给我做一条?”
“一言为定。”
车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际,像一块巨大的画布,等着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去涂抹。林晚知道,只要还有人穿着喇叭裤奔跑,还有人相信“自由就该张扬”,她的设计就永远有意义。
而这,就是她能给女儿,给这个时代,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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