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从左侧河岸的灌木丛中射出,直射夜空,随即炸开一团微弱的火光!紧接着,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从两侧河岸响起,至少十几骑影影绰绰的人马,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冲出,朝着河床中的马车包抄而来!
“有埋伏!”秦海燕瞳孔骤缩,厉喝一声,猛地一勒缰绳!两匹驮马受惊,人立而起,发出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杨彩云反应极快,长枪一抖,布套滑落,冰冷的枪尖在月光下泛起寒光。她长身而起,立于车辕之上,目光如电,扫视着迅速逼近的骑手。
这些骑手装束杂乱,有的穿着破烂的皮袄,有的裹着脏污的毛毡,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弯刀、长矛、套索皆有,脸上大多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双凶狠或贪婪的眼睛。看打扮,不像是正规的狄军,倒更像是……马匪!或者是狄军收编或雇佣的边境流寇!
“哈哈!运气不错!深更半夜,还有肥羊走这条道!”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匪众中一个身材格外魁梧、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汉子越众而出,手中提着一柄沉重的鬼头刀,目光在马车和秦海燕、杨彩云身上扫来扫去,尤其在看到她们身上的边军号衣时,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更浓的贪婪取代。“看打扮是边军的逃兵?还是替死鬼?不管了!把车和东西留下,女人嘛……嘿嘿,陪爷们乐呵乐呵,兴许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匪众们发出一阵淫邪的哄笑,缓缓围拢,封死了马车前后去路。
秦海燕眼中寒光爆闪,怒火瞬间冲上头顶。这些杂碎,竟敢打她们的主意!若在平时,她早就一剑一个送他们归西了!但现在……马车里有重伤的六师妹,有小师妹,她们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脱身,赶往天狼关,绝不能在此纠缠,更不能暴露行踪!
她强压怒火,沉声道:“各位好汉,我们只是路过,车上是重伤的亲人,急需送往前方求医。些许银两盘缠,尽可拿去,还请行个方便,高抬贵手。”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掂了掂,扔向那刀疤脸头目。
钱袋落在刀疤脸马前。他狐疑地用刀尖挑开袋口,里面露出白花花的银锭,在月光下颇为诱人。他眼中贪婪之色更盛,但看了看秦海燕和杨彩云镇定(实则压抑怒火)的神色,又瞥了一眼看似普通的马车,心中疑窦未消。
“重伤的亲人?边军打扮?深更半夜走这条鬼河床?”刀疤脸冷笑,“骗鬼呢!我看你们形迹可疑,八成是狄人的奸细,或者是带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弟兄们,给我搜!连人带车,仔细搜!搜出值钱的,爷有重赏!”
匪众们嚎叫着,蠢蠢欲动,几个心急的已经策马逼近,伸手就要去抓车帘!
“找死!”
就在车帘即将被掀开的刹那,一声娇叱从车厢内传出!紧接着,数点寒星如同鬼火般从车帘缝隙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精准无比地射向最前面几名匪徒的面门和手腕!
“啊!”“我的眼睛!”“手!我的手!”
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那几名匪徒或是捂着眼睛栽落马下,或是手腕被洞穿,兵刃脱手!寒星正是胡馨儿的“流萤针”!她虽在车内运功,但对外面的动静一清二楚,听到匪徒要搜车,知道不能再隐藏,果断出手!
这一下变故突生,匪众顿时一阵骚乱。刀疤脸又惊又怒:“车里还有硬点子!并肩子上!做了她们!”
秦海燕知道已无法善了,眼中杀机毕露!她长啸一声,身形如大鹏展翅,从车辕上猛地跃起,“掠影”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直劈向最近的一名持矛匪徒!
那匪徒举矛格挡,只听“锵”一声脆响,精铁矛杆竟被“掠影”剑硬生生斩断!剑势未衰,顺势掠过匪徒脖颈,血光迸现!
杨彩云也同时发动,长枪如毒龙出洞,疾刺右侧一名挥舞弯刀的匪徒胸口!枪尖穿透皮袄,透背而出!她手腕一抖,将尸体甩飞,枪杆横扫,又将另一名逼近的匪徒砸得胸骨塌陷,吐血倒飞!
两人一出手便是杀招,瞬间毙敌三四名,凶悍无比!她们深知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让匪徒缠住,更不能让他们有机会伤到马车。
刀疤脸见状,知道踢到了铁板,但仗着人多,嘶吼道:“围住她们!用套索!射马!”
几名匪徒取出套索,在空中挥舞,试图缠住秦海燕和杨彩云。另有几人摘下背上的猎弓,搭箭瞄准了拉车的两匹驮马!
秦海燕心中一凛,若是马匹受伤,她们就真的寸步难行了!她身形急闪,避开一道套索,剑光连闪,将两名持弓匪徒的手臂斩断!但另一支箭已离弦,射向一匹驮马的后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车厢顶掠出,足尖在车棚上一点,凌空翻身,手中短剑“蝶梦”化作一点寒星,精准无比地击在那支箭的箭杆上!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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