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掏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赵昌明那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老苏啊，什么事？我这儿正忙着呢！”
苏启航压着火气，开门见山。
“赵昌明，少跟我来这套！”
“把你船上那个‘钓鱼大师’，借我用两天！”
“借你用两天？老苏，你他娘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我这儿的宝贝，你说借就借？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电话那头的苏启航冷笑一声。
“赵昌明，你少跟我装蒜。”
“你船上钓上来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M国海军的声呐探测器！这么大的功劳，你想一个人独吞？”
“什么独吞？这是我们133舰凭本事钓上来的！”赵昌明梗着脖子反驳，但底气明显弱了三分。
“凭本事？是那位黄老师凭本事吧？”
苏启航一针见血，“别废话，我们都是为了国家。”
“让黄老师也来给我们134舰的战士们指导指导，大家一起进步，一起为海防做贡献嘛！”
苏启航一顶“为国家”“为海防”的大帽子扣下来，赵昌明顿时没词儿了。
他能说什么？说不行？那成什么了？显得他赵昌明觉悟低，格局小。
“你……”赵昌明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派快艇去你那儿接人！”苏启航的语气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滚！”
赵昌明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有几分压不住的得意。
看看，这就是人才的价值！苏启航那老小子，平时眼高于顶，现在还不是得低声下气地来求我？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手里的卫星电话又响了。
他看都没看，随手接起，语气不善：“又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老赵？你吃枪药了？我是136舰的”
赵昌明一愣，136舰舰长？
“咳，不好意思，刚才跟人置气呢。”他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找我什么事？”
“别装了，”
“你们舰的直播我都看了。真人不露相啊，藏着这么一手绝活，现在才放出来？”
赵昌明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那个黄老师，借我们136舰也用用呗？不用多，一天！就一天！”
“……”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拒绝，那边又说话了。
“老赵，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上头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要求我们尽快掌握这门‘技术’，在各自的防区内推广。”
上头？
赵昌明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事儿已经由不得他了。
“行，行吧……我协调一下。”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
一个下午，赵昌明的卫星电话就没停过，跟热线一样。
附近海域巡逻的兄弟单位，像是闻着腥味的猫，一个个都打了过来，核心诉求只有一个——借人！
赵昌明从最开始的得意洋洋，到后来的头疼无奈，最后只剩下满心的苦涩和愧疚。
他叹了口气，揣着手机，在甲板上找到了正在吹海风的黄景晨。
赵昌明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尴尬。
“那个……小黄啊。”
黄景晨回过头，微微一笑：“赵舰长，忙完了？”
“唉，别提了。”赵昌明摆摆手，一脸的歉意，“跟你说个事，你……你可千万别有情绪啊。”
看着他这副样子，黄景晨心里大概有了数。
“您说。”
“是这样，”赵昌明搓着手，艰难地开口。
“刚才，134舰、136舰，还有好几个兄弟单位的舰长都给我打了电话……他们，他们都看了直播，想请你过去……指导一下。”
“这已经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了，海警厅的领导也下了命令，要求尽快推广。”
赵昌明补充道，想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责”。
“所以……你看，明天上午，你可能得先去一趟134舰，下午……再去一趟136舰……”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黄景晨的表情，生怕这位大功臣当场翻脸。
然而，黄景晨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年轻人的眼睛，反而亮了一下。
去别的船上教？
那岂不是意味着……更多的自由属性点？！
一艘船的海警能提供几十个点，那两艘、三艘、四艘呢？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黄景晨内心狂喜。
“没问题，赵舰长。”黄景晨点点头，语气平静而坚定。
“这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国家的海防事业多出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小黄啊，你……”他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重重地拍了拍黄景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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