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松波的脸“腾”一下红了,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猴子的说法粗俗直白到了极点,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狠狠刮在了他心底某个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地方。
猴子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平常的随意:“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拉黑了就拉黑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哥给你的那十个不够,下次再给你找二十个。多聊聊,多见见,忙起来,啥都忘了。干活去!”
黄松波“哦”了一声,收起手机,转身去整理旁边的货架。
猴子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把嘴里没点的烟拿下来,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虽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经历过的事多,见过的痴男怨女也多,黄松波这点小心思,在他眼里跟透明的一样。
感情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当局者迷,说再多道理不如一句糙话来得醒脑。
猴子伸了个懒腰,走向仓库办公室,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向林向东汇报。
……
郑家别墅。
郑念颐一回到家,就难掩兴奋地跑到母亲何萍的房间,叽叽喳喳地把今天在东升超市“偶遇”林向东的事情说了一遍。
“妈,你是不知道,那个林向东真人比传闻中还有型!而且超级低调,网上一点他的花边新闻都没有!”
郑念颐倚在梳妆台边,眼睛亮晶晶的,“他就住咱们云鼎府,还是东升的老板!那么大的超市,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进口东西,都是他的主意!他才十九岁啊!十九岁!想想我十九岁的时候在干嘛?真是太厉害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林向东取得如此成就的惊叹,以及不加掩饰的崇拜。
何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却没有看进去。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听着女儿雀跃的描述,尤其是提到林向东如何“恰好”出现,如何与蔡婉莹聊起艺术话题时,她修剪精致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念颐,”何萍放下杂志,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醒,“那个林向东,和你表妹很熟吗?听你描述,他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
“也不算很熟吧?”郑念颐想了想,“婉莹说是在晨练的公园见过几次,点头之交。不过今天在超市聊得还挺投机的,林向东居然知道多伦多的美术馆,还懂画画用的颜料呢!”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林向东博学多才。
何萍的心里却拉响了警报。
公园“偶遇”?超市又“偶遇”?
还恰好聊到蔡婉莹的专业和兴趣?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尤其是在云鼎府这种住户非富即贵、人际关系盘根错节的地方,一个年轻有为、手段凌厉的新贵,突然对刚刚回国、家世显赫且正值妙龄的女孩,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和“巧合”,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看着女儿一脸天真的崇拜,暗暗叹了口气。
女儿被保护得太好,还没学会用更复杂的眼光去看待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尤其是涉及巨大利益时的交往。
如今郑家是什么情况?
老爷子郑卫雄躺在医院里,几次病危,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偌大的郑氏集团,无数的产业和财富,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巨大蛋糕,内部早已暗流汹涌。
丈夫郑南风作为长子,自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老爷子这些年对当年负气出走、如今归来的女儿郑南蓉,始终存着一份愧疚。
遗嘱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郑南蓉本身能力不俗,又有女儿蔡婉莹,如果老爷子心一软,将部分重要资产或股权划给她们母女,并非不可能。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背景复杂、崛起迅速、且明显对蔡婉莹产生兴趣的年轻男人出现……
何萍不得不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林向东接近蔡婉莹,是真的被这个女孩吸引,还是别有所图?他看中的,是蔡婉莹这个人,还是她背后可能继承的郑家财富和资源?
如果林向东是后者,那他的野心和算计就太可怕了。
一旦让他得逞,通过蔡婉莹介入郑家,那原本可能属于自己丈夫、属于自己儿子的财产和权力,岂不是要分一杯羹,甚至可能被这个外来者窃取更多?
想到这里,何萍坐不住了。
她必须提醒丈夫。
……
晚上,郑南风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医院和公司回到家中。
书房里,何萍替他泡了杯参茶,然后看似随意地提起了白天的事情。
“南风,今天念颐带婉莹出去散心,在东升超市遇到林向东了。” 何萍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
郑南风揉了揉眉心,听到“林向东”这个名字,精神集中了一些:“东升的那个林向东?他也在?”
“嗯,听念颐说,他就住在云鼎府,还是婉莹晨练时认识的‘邻居’。” 何萍观察着丈夫的神色,继续说道,“今天在超市,他主动和婉莹打招呼,聊了很久,还特意聊到婉莹学的绘画,显得很懂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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