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撬开舱门的瞬间,腐殖胶质如活物般涌入。
>她踏入粘稠的深渊,发现铁蛋的能量流丝正与大地深处的生物电网络共振——那竟是抵御腐化的天然屏障。
>当凝望者发起攻击时,小豆子无意识构建的精神滤网突然与铁蛋的共生协议融合,在舱内形成半透明的蓝绿色光盾。
>濒死的钢铁守卫用最后能量传递关键信息:“摇篮...净化...共生...腐化在此...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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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的身体如同一张被拉至极限的弓,每一块肌肉都在恐惧与决绝的撕扯下紧绷、颤抖。那道扭曲的舱门缝隙,在她布满血丝的瞳孔中放大,成为通往炼狱的唯一入口,也是生路的唯一可能。冰冷的合金碎片尖端,深深楔入金属变形的褶皱深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每一次微小的撬动,都伴随着金属疲劳的呻吟和胶质物被挤压的黏腻“噗嗤”声。粘稠的暗褐色胶质,如同拥有感知的血肉,从缝隙边缘被强行剥离时,拉伸出令人作呕的、半透明的黏丝。腐败的甜腥气,混杂着浓烈的金属锈蚀味,随着每一次撬动,更加汹涌地灌入舱内,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
一、裂隙初启:母性的荆棘之路
每一次杠杆的发力,都牵扯着王婶肋间火烧火燎的剧痛。冷汗浸透了她褴褛的衣衫,混合着早已干涸又新增的血迹,在冰冷的舱壁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她紧咬牙关,下颌骨的线条绷紧如岩石,将所有的闷哼和呜咽都死死锁在喉咙深处。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她的虎口,鲜血混着汗水和污垢滴落在扭曲的门框上,瞬间便被缓慢蠕动的胶质贪婪地吸收、同化,不留一丝痕迹。这无声的吞噬,加剧了刻骨的寒意。
时间在窒息般的死寂中流逝。扭曲的金属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刺耳尖鸣,那道缝隙终于被强行撬开了一个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狭窄豁口!
瞬间,一股远比舱内浓郁百倍的、令人窒息的腐殖气息,如同实体化的粘稠浪潮,裹挟着亿万微生物分解代谢的浓烈腥甜与植物淤泥万年沉积的土腥,蛮横地冲入舱内!这气息沉重而冰冷,带着大地深处绝对的惰性与漠然。王婶首当其冲,被这股气息撞得眼前发黑,胃部剧烈翻搅,强烈的呕吐感冲击着喉头。她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舱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被那腐败的甜蜜灼烧着鼻腔和气管。
豁口之外,是凝固的地狱。
*腐殖之海的凝视:暗褐色、表面覆盖着半透明光泽胶膜的大地,在灰绿色天穹的映照下,无垠地铺展。粘稠的胶质并非静止,而是在极其缓慢地蠕动、起伏,如同沉睡巨兽的皮肤在呼吸。极远处那些由腐烂木质与奇异矿物结晶粗暴糅合而成的嶙峋巨柱,在弥漫的薄雾中显得更加巨大、扭曲,表面深邃的孔洞和垂落的胶质流苏,如同无数只沉默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闯入者的第一步。山丘之巅,那几个高耸的“凝望者”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躯干上最大的孔穴深处,那两点幽绿的光芒似乎更加专注地锁定了这突然打开的“伤口”。
*无声的侵蚀:更近处,豁口边缘和逃生舱严重变形的外壳上,胶质的反应肉眼可见地加剧了。新鲜的、更富有流动性的暗褐色胶质,如同嗅到血腥的嗜血菌毯,从豁口边缘和被撬开的缝隙中,开始加速向内渗透、蔓延。它们沿着金属褶皱攀爬,覆盖那些被王婶撬动时撕裂的、露出新鲜断口的金属边缘。几块之前附着在舱体上的半凝固胶质,体积仿佛膨胀了一圈,表面泛起更多细密的、充盈着黑色粘液的气泡,无声地破裂,释放出缕缕更加浓郁的灰绿雾气,如同毒蛇吐信,贴着舱壁向豁口内弥漫。
*决然的涉足:王婶的目光扫过怀中依旧高烧昏迷、偶尔抽搐的小豆子,最后定格在铁蛋眉心那点微弱却执着亮着的幽蓝光点上。冰冷的金属碎片在她手中被攥得更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白色。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她猛地深吸一口气——那饱含着腐败与死亡气息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与恶心——侧过身体,以一种近乎塞入的姿势,义无反顾地将半个身体猛地探出了那狭窄的、被胶质包裹的豁口!
二、泥潭初涉:血肉与腐殖的初次交锋
身体探出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粘稠冰冷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脚下并非坚实地表,而是一种令人心头发慌的、深沉而富有弹性的下陷感。她踩踏的地方,覆盖大地的半透明胶质膜向下凹陷,周围类似质地的“地面”随之产生缓慢的、粘滞的涟漪,层层荡开。被挤压开的胶质下,并非土壤,而是更深邃、更接近纯粹液体的、近乎黑色的粘稠物质,散发出更加浓烈原始的腐败气息。
*胶质的缠绕:王婶试图拔出陷入“泥沼”的脚,动作却异常吃力。那些胶质具有惊人的粘附力和弹性,如同无数双冰冷滑腻的手,牢牢吸附着她的裤腿和鞋面,并沿着她的脚踝向上缓慢攀爬。每一次抬脚,都伴随着胶质被拉伸出长长黏丝发出的“吧嗒”声响,以及胶质膜下黑色粘液被搅动泛起的微小波纹。攀附上皮肤的胶质,带来一种缓慢渗透的冰凉刺痛感,仿佛有微小的活物在试图钻入毛孔。她低头,惊恐地发现裸露的手腕和小臂皮肤上,几缕最先接触的胶质已经留下了一条条淡褐色的、如同灼伤般的印记,边缘微微发红,中心则传来麻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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