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阿邦,看着老实,出牌挺贼。”龙龟啧啧称奇,顺手拿起桌上的酸角汁喝了一口。
笑魔眯着眼洗牌,眼角的余光却扫过大厅里的人。那些豪赌的汉子中有个刀疤脸,左手始终按在桌下,袖口露出半截枪套;吧台边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表,手指在桌面上敲着规律的节奏——像是在打暗号。
“这地方鱼龙混杂,”笑魔突然用方言说了句,声音压得很低,“注意穿蓝布衫的,刚才在门口跟乞讨的小孩递眼色。”
罗邦不动声色地出牌,用余光瞥了眼吧台,果然有个蓝布衫正假装喝酒,眼神却黏在他们这桌的翡翠原石样品上——那是山鬼特意摆在桌上的“诱饵”。
第二局罗邦故意输了,起身去倒水时,特意绕到蓝布衫身后。对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张模糊的照片,正是他们一行人的侧脸,显然是刚拍的。罗邦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水壶柄上轻轻一磕,发出两短一长的轻响——这是事先约定的“发现可疑目标”暗号。
回到桌边时,龙龟正赢了笑魔,得意地扬着牌。罗邦放下水杯,低声道:“蓝布衫的手机里有我们的照片。”
笑魔“哟”了一声,甩出手里的牌:“巧了,我刚看见他跟刀疤脸使眼色,估计是把咱们当成肥羊了。”
龙龟摸了摸下巴:“要不要给他们加点料?比如……让他们以为咱们仨不合?”
罗邦点头:“可以试试。下局我故意跟你抢地主,吵两句。”
第三局发牌,罗邦手里牌不好,却故意叫了三分。龙龟立刻拍桌子:“你这牌也敢叫?故意找茬是吧?”
“怎么就不能叫了?”罗邦也提高了音量,脸上装出愠怒,“玩不起就别玩!”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笑魔在中间打圆场,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过来。那个蓝布衫果然凑得更近了,耳朵几乎贴到邻桌的椅背上。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兄弟,犯不着动气。”笑魔把牌一收,“不玩了不玩了,阿邦你去看看老板醒了没,该商量下明天去玉器市场的事了。”
罗邦“哼”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路过蓝布衫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对方踉跄着骂了句,却没敢深究,只是死死盯着罗邦的背影,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上楼后,罗邦没去找山鬼,而是直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蓝布衫已经离开吧台,正往客栈外走,门口那个乞讨的小孩立刻跟了上去,两人拐进巷弄时,蓝布衫塞给小孩一张钞票。
罗邦拿出加密手机,给山鬼发了条信息:“鱼已咬钩,蓝布衫带消息出去了。”
很快收到回复:“知道了,按原计划行事。晚上值夜时注意刀疤脸那一桌,他们腰间有家伙。”
罗邦回到大厅时,龙龟和笑魔正假装整理翡翠原石,手指在石头上敲着摩斯密码——“确认有枪,数量不明”。
笑魔见他回来,拍了拍桌子:“走了走了,老板让咱们上去合计合计,明天怎么跟那些玉商杀价。”
三人起身往楼上走,经过刀疤脸的桌子时,对方突然吹了声口哨:“几位老板是来收玉的?我认识个门路,货纯,价低,要不要聊聊?”
山鬼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闻言笑了笑:“不了,我们只跟老主顾打交道。”他语气平淡,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气场,刀疤脸的笑容僵在脸上,没敢再搭话。
上楼的脚步声里,罗邦听见笑魔低声说:“第一波试探来了,好戏还在后头。”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客栈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映着大厅里晃动的人影,像一出正在上演的皮影戏。罗邦知道,他们的“表演”才刚开场,而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已经开始聚焦在这几个“远道而来的玉器商人”身上。
夜色像墨汁般泼满了边境小镇的天空,客栈不远处的“野象酒吧”里,霓虹灯把墙面照得忽明忽暗。震耳的音乐混着酒精味、香水味和汗味,在闷热的空气里翻涌。舞台上,穿亮片短裙的女郎正随着鼓点扭动,台下一群醉醺醺的男人吹着口哨,时不时有钞票被扔到台上。
夜晚,他们一行人出来活动,老山穿着花衬衫,手腕上搭件亚麻外套,活脱脱一副来寻欢的富商模样。他故意把嗓门提得很高:“走,进去喝两杯,看看这边的‘特色’。”
狸猫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挂着敷衍的笑,眼神却像雷达般扫过酒吧每个角落——吧台后藏着监控,二楼栏杆处有个男人假装玩手机,镜头却对着入口。
罗邦、龙龟和笑魔跟在后面,三人保持着半步距离,看似随意,实则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防御圈。军刺和地雷则落在最后,一人盯着门口,一人留意着后巷,像两头警惕的豹子。
刚走到吧台,下午那个刀疤脸就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几位老板,又见面了。我就说咱们有缘,这地方的酒,得配点‘好东西’才够味。”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个“钱”的手势,眼神却瞟向老山口袋里露出的翡翠原石边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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