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和阿姨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舒晨,另一位跟在后面的阿姨则赶紧撑开一把结实的大黑伞,举过舒晨头顶,将她与飘落的雪花隔绝开来。
大家默契地把舒晨严严实实地围在中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半点寒风与冰雪也没让她感受到。
然而,外在的寒冷可以被隔绝,内心的冰原则无人能替。
就在即将踏上轿车的前一刻,舒晨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贪恋地、深深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栋笼罩在风雪中的、冰冷的白色住院大楼。目光似乎要穿透层层墙壁,看到那间她住了三天的病房,看到那间手术室,看到那个……她甚至不敢去细想的具体地方。
她的孩子,那个还未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化为了这座医院记录上一个冰冷的符号,化为了她心头一道永不愈合的、淋漓的伤口。似乎只要踏出这个院子,坐上车,驶离这里,她就真的、彻底地,与那个曾在她身体里孕育了数月、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告别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刺穿了舒晨强装镇定的外壳。滚烫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冰凉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与飘落的雪花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就在不远处,另一栋更高些的住院部大楼的某扇窗户后面,一道颀长而挺拔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塑般,已经静静地伫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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