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打斗声越来越凶,树干断裂的脆响混着利爪撕咬的“咯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斗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白狐渐渐落了下风——它本就被镇魂玉伤了元气,刚才又强行催动狐灵珠,此刻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白毛上沾着黑血,喘气声跟破风箱似的。
林风(黄三太爷)瞅准机会,猛地扑上去,胳膊勒住白狐的脖子,张嘴就往它后腿咬去。“嗷——”白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腿被撕下一块血肉,黑红色的血喷了林风(黄三太爷)一脸。
“想跑?”黄三太爷的声音里透着股疯狂,黄色的竖瞳里血丝密布,“当年你断我腿,被黑老太太剜眼也是你咎由自取,今天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按着挣扎的白狐,脑袋慢慢低下去,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竟露出尖尖的牙——这哪是要杀它,分明是想直接啃食它的灵力!
被挤在意识角落的林风看得心里发寒,警铃“嗡嗡”直响。他总算明白过来,黄三太爷根本不是为了帮他报仇,这老狐狸打从一开始就憋着坏——借他的身体吞噬白狐的修为,好补全自己当年损失的灵力!
“不行!快停下!”林风拼尽全力想夺回身体控制权,可意识像是被关在铁笼子里,怎么撞都撞不开。他试图用意念唤醒镇魂玉,可贴在胸口的玉佩只有微弱的光,还被一层黑雾裹着,那是黄三太爷的妖气,把玉光压得死死的。
白狐也察觉到不对劲,独眼瞪得溜圆,里面满是惊恐。它挣扎得更凶了,爪子在林风(黄三太爷)胳膊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可这点伤对黄三太爷来说跟挠痒似的。眼看黄三太爷的嘴越来越近,白狐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独眼“唰”地爆发出红光,整个身体都在发烫,像是着了火。
“与其被你吞噬,不如同归于尽!”白狐的声音尖得像玻璃碎裂,它竟开始燃烧自己的修为,浑身冒出白光,整只狐狸化作一道刺眼的光箭,“嗖”地一下钻进林风的胸口!
“呃啊——”林风(黄三太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像被扔进了熔炉,又像是被冰锥刺穿,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他经脉里疯狂冲撞。黄三太爷的阴寒妖气是黑的,白狐的炽烈灵力是白的,两股气在血管里“滋滋”乱窜,时而拧成一团,时而互相撕咬,疼得他浑身抽搐。
皮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像爬满了青色的小蛇,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脸。林风(黄三太爷)蜷缩在地上,身体一会儿烫得能煎鸡蛋,一会儿又冷得结白霜,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痛苦的嘶吼,听着既像黄三太爷的尖啸,又混着林风自己的闷哼。
意识里的林风更是遭罪,像是被两股力量来回撕扯。他能感觉到黄三太爷的妖气在啃食他的魂魄,又能感受到白狐的灵力在灼烧他的经脉,两种剧痛交织在一起,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彻底昏过去。
“白脸儿你疯了!”黄三太爷在意识里怒吼,他想把白狐的灵力逼出去,可对方像是长在了经脉里,死死缠着他的妖气不放,“你这样做,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能拉着你这瘸子垫背,值了!”白狐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
两股力量还在冲撞,林风的身体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皮肤都涨得发亮。他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眼睛一会儿变成黄色竖瞳,一会儿闪过红光,嘴角一会儿咧开阴狠的笑,一会儿又因痛苦而扭曲,整个人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拉扯。
藏在胸口的镇魂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被这两股力量刺激到了。裹着它的黑雾开始翻滚,玉光一点点透出来,先是微弱的白点,很快变成刺眼的白光,像把锋利的刀,开始切割那层黑雾。
“不好!”黄三太爷察觉到不对,想集中妖气压制玉佩,可白狐的灵力趁机反扑,在他妖气最弱的地方撕开个口子,“噗”地一下,一股炽热的气冲进他的核心区域。
“啊——”黄三太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黄色的竖瞳瞬间黯淡下去。林风感觉到压制自己意识的力量弱了不少,赶紧抓住机会,用尽全力撞向那层“铁笼子”。
“给我滚开!”他嘶吼着,意识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黄三太爷的防线。胸口的镇魂玉彻底爆发,白光冲天而起,在他体内形成一个旋涡,开始疯狂吸收那两股失控的力量。
“不!我的修为!”黄三太爷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可他的妖气根本抵抗不住玉的吸力,被一点点扯进旋涡,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白狐的灵力也没能幸免,那道白光在漩涡里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吞噬,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呜咽。
林风感觉身体里像是掀起了风暴,镇魂玉的吸力越来越强,不仅吸走了妖气和灵力,连他自己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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