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结最终系好的那一刻,仿佛整个试衣间的光线都为之扭曲了一下。
实在是太耀眼了!
冷峻挺拔、一身禁欲系黑色礼服的男人,脖颈间却系着一个散发着夺目荧光、粉到令人发指的领结。
那强烈的色彩对比,那极致的风格冲突,造成了一种无比诡异、近乎魔幻的视觉效果。
佘赋原本就偏白的肤色,在这死亡芭比粉的映衬下,几乎白得像上好的瓷器,甚至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他紧紧闭着眼睛,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薄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仿佛正在承受某种超越生理极限的巨大痛苦。
而最精彩的,莫过于他那对总是努力维持高冷形象、此刻却完全背叛了主人意志的猞猁耳朵!
它们正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剧烈的幅度疯狂抖动着,速度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活像两台马力全开、即将原地起飞的迷你直升机螺旋桨!
“噗——唔!”蓝酥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整张脸憋得通红,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耸动,忍笑忍得腹部肌肉都在抽痛。
她内心的吐槽弹幕已经彻底失控,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救命!视觉污染!精神攻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社死了,这简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充满后现代解构主义的、展现了生命在面对不可抗力时顽强挣扎的行为艺术!哈哈哈哈!猞猁耳朵抖成那样真的不会过热短路或者直接脱离本体飞出去吗?!我哥是哪个品种的审美鬼才?!这照片要是流出去,佘赋在妖管局积威多年的冷面形象将毁于一旦!哈哈哈哈对不起但我真的忍不住!」
连一旁那位经验丰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专业设计师都看呆了,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职业素养,用一种极其艰难、仿佛每个字都在斟酌的语气评价道:“这位先生……呃……的气质……非常……独特。这领结……很有……冲击力。”
蓝凛则早已掏出他那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开启连拍模式,对着身体僵硬、表情悲壮、耳朵狂抖的佘赋就是一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狂拍,嘴里还啧啧有声地进行着“专业”点评:“完美!太完美了!妹夫,我就说这颜色最衬你!看这气色,被映得多红润!看这耳朵,活动得多活泼!这照片,必须珍藏!到时候洗出来挂我咖啡馆墙上,题目就叫《喜悦的颤动》!”
佘赋终于忍无可忍!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此刻仿佛有冰焰在燃烧,之前的惊恐和绝望被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怒意所取代。
他一把扯下那条让他尊严扫地、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的荧光粉领结,几乎是砸着塞回了蓝凛手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淬着冰碴的字:
“够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瞬间让试衣间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连旁边衣架上挂着的其他礼服似乎都跟着抖了抖。
蓝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慑得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但狐狸的本能让他迅速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试图缓和气氛:“哎呀,别害羞嘛,妹夫!这照片我可是已经云端备份了,到时候不光要做成等身立牌放在婚礼门口迎宾,还要在循环播放的电子相册里给你来个C位特写……”
话还没说完,佘赋已经彻底黑下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狐也勿近”的可怕低气压,一言不发,径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试衣间,“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将那抹刺眼的荧光粉和蓝凛聒噪的声音彻底隔绝。
蓝酥酥好不容易才从忍笑抽搐的状态中平复过来,看着自家亲哥还在那不知死活、眉飞色舞地欣赏手机里的“犯罪证据”,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走过去,从蓝凛手中拿过那条“罪魁祸首”的领结,指尖传来的触感果然……又硬又扎,如同它主人的审美一样充满攻击性。
“哥,算我求你了,行行好,饶了他吧。”蓝酥酥晃了晃手里那团荧光粉,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在疼,“这玩意儿的杀伤力你也看到了,堪比大规模精神污染性武器。”
蓝凛不以为然地挑眉:“怎么?这就心疼你家猞猁了?”
“我是心疼你的生命安全,以及你那些宝贝收藏。”蓝酥酥压低声音,凑近他,语气带着一丝恐吓,“你真把他惹毛了,信不信他哪天半夜隐匿了气息摸去你的咖啡馆,把你所有珍藏的、亮闪闪的、限量版咖啡杯和装饰品,一个一个全都给你藏到最意想不到的角落,让你找上一年半载都找不齐全?你知道的,论隐匿和搜寻,我们狐族可能还真比不上他们猞猁……”
蓝凛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仿佛已经看到了他那些心爱亮闪闪宝贝离奇失踪的悲惨场景。
猞猁的隐匿能力和执着劲儿,确实是他们这些喜欢收集亮晶晶物品的狐族的天敌克星!
最终,在蓝酥酥的“威逼利诱”和佘赋那足以冻僵灵魂的冷暴力抵抗下,蓝凛这才悻悻地、暂时性地收起了他的荧光粉领结,但嘴上依旧不服软,哼哼道:“备用方案我多的是,我们走着瞧。婚礼那天,保证让你们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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