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岗亭的空气凝固了。王大柱保持着那个豪饮的姿势,破搪瓷碗还扣在嘴上,但他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骨头,又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地震颤着,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喝了什么?!”的灵魂三问。
那口浑浊、腥臭、带着浓重土腥、硫磺以及老坛酸菜汤底味的“圣泉”,如同一条活着的、裹满泥浆和工业废料的鼻涕虫,蛮横地冲过他的喉咙,滑入食道,最终…**狠狠地砸进了他的胃袋!**
“唔…咕…呕——!!!”
短暂的死寂后,王大柱猛地将碗甩开,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弯成了煮熟的虾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呕!眼泪鼻涕混合着脸上的金绿粉末,糊了一脸,形象惨烈得如同刚从化粪池捞出来的兵马俑。
“王总!王总您怎么了?!”小李小刘吓得魂飞魄散,想上前又不敢。
“毒…毒…”王大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由绿转白再转青,感觉自己的胃正在被一群穿着钉鞋的微型哥布林疯狂蹦迪,“神…神罚…定是…弟子…心…心不诚…呕——!!!”
他话音未落,一股更加凶猛、更加不容置疑的…**生理反应…**
如同被点燃引信的地雷…
**在他腹中…**
**轰!然!爆!炸!**
咕噜噜——!!!
一阵雷鸣般的肠鸣音,响彻小小的岗亭!
王大柱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紫!他猛地捂住肚子,双腿夹紧,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混合着极致的痛苦、惊恐以及…**某种即将崩堤的绝望!**
“茅…茅房!!!”他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再也顾不上什么“圣矛”、“圣胎”、“神域”,如同被鬼撵的兔子,捂着屁股,以一种极其怪异、随时可能失控的冲刺姿势…**连滚带爬地…**
**冲出岗亭!**
**朝着小区公共厕所的方向…**
**亡!命!狂!奔!**
留下小李小刘面面相觑,看着地上那个被甩出去的破碗,里面残余的浑浊“圣泉”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王总留下的、混合了腥臭、硫磺和酸菜汤的余韵,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
**肠道告急的…**
**不祥气息…**
“圣泉…这么猛的吗?”小李看着王总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可能…王总心不诚…真遭神罚了?”小刘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盆里那坨安静蛰伏的暗金肉瘤,“咱…咱还守吗?”
两人看着供桌上的“定海神针”圣石、盆里的“圣胎”、地上那道依旧散发着微光的土黄裂痕、拱卫裂痕的几个干瘪香菇、以及那根孤零零杵在裂痕起始点、沾满金绿粉末和“圣浆”的污秽拖把…
岗亭内,弥漫着一股神圣与荒诞交织、庄严与恶臭并存、令人窒息的…**死寂。**
……
筒子楼出租屋内。
玄猫蹲坐在旧毛巾上,熔岩眼瞳中的红光如同两盏高功率探照灯,死死锁定着地板中央那个刚从墙里“捞”出来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小盒子。盒子不大,比它的小爪子还小一圈,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陈年油垢,边缘还能看到几处被老鼠啃咬过的细小牙印。
新奇!太新奇了!
这可比墙里那些灰尘、电缆、水珠好玩多了!
一个…**来自“门”后面的…**
**真正的…**
**“东西”!**
玄猫伸出小爪子,带着十足的好奇和一丝造物主的矜持,小心翼翼地…**扒!拉!了!**
**那盒子一下!**
盒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滑开一小段距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没反应。
玄猫歪了歪头,熔岩眼瞳闪烁。它又凑近了些,小鼻子用力嗅了嗅。
灰尘味…铁锈味…还有一丝极淡的、陈年的油脂味…
没有危险的气息。
但…**打不开?**
盒盖和盒身结合得严丝合缝,锈蚀得很严重,边缘都模糊了,根本找不到着力点。玄猫尝试用爪子尖去撬,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盒子纹丝不动。
“咪…嗷?” 它发出一声带着困惑和不满的轻叫,扭头看向坐在旧板凳上,仿佛入定般的李清风。主人…这东西…**怎么开?**
它站起身,绕着盒子转了两圈,熔岩眼瞳中的红光聚焦在盒子表面那些深深的锈蚀和划痕上。这些痕迹…**似乎…**
**蕴含着某种…**
**信息?**
一种模糊的、关于“开启”与“封锁”的认知,在它灵识中悄然点亮。它本能地意识到,要打开这个盒子,可能需要…**理解这些痕迹?** 或者…**找到某个“关键点”?**
它不再尝试蛮力,而是再次凝聚起磅礴的意念之力。这一次,意念不再是包裹自身或模拟形态,而是化作无数根极其纤细、敏感的意念“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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