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二:** 是她大学二年级,在图书馆苦熬了整整一周,终于啃完那本厚如砖头的《国际海洋法疑难案例精析》最后一个字时的狂喜!那种攻克难关的成就感、知识充盈大脑的满足感、对未来执业生涯的无限遐想…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火焰!只剩下对“看完一本书”这个事实的冰冷认知。同时被剥离的,还有她对《国际海洋法》中关于“海盗行为责任界定与精神损害赔偿”这一章节的深刻理解和灵活运用能力!这部分知识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概念轮廓!
**片段三:** 是她第一次独立代理法律援助案件,为一个被拖欠工资的农民工据理力争,最终在法庭上看着被告方律师被驳斥得哑口无言,法官当庭宣判支持诉求时,那位农民工大叔紧紧握住她的手,布满皱纹的脸上滚落浑浊泪水时,她心中涌起的强烈正义感和职业自豪感!这股炽热的情感洪流,连同那一刻她感受到的、法律武器真正保护弱者的力量感…被瞬间抽离!只剩下一个“胜诉”的干瘪结果!
**片段四:** 是她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叫“雪球”的白色小狗。它总是摇着尾巴在门口等她放学,在她难过时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后来“雪球”被车撞死了,她抱着它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那种失去挚爱伙伴的、纯粹的、刻骨铭心的悲伤…也被精准地剥离!关于“雪球”的记忆还在,但那份悲伤…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宠物死亡”的客观事实。
痛!无法形容的灵魂撕裂之痛!苏晚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开了一个个巨大的空洞,冷风嗖嗖地灌入!那些被剥离的片段,如同被剪下的电影胶片,在脱离她意识的瞬间,化作点点或温暖(幸福)、或炽热(成就感、正义感)、或冰冷(悲伤)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光尘,被那古朴容器散发出的吸力…精准地…牵引、吞噬进去!
容器内部似乎是一片深邃的星空,那些代表着她存在价值的光尘没入其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只在那幽蓝宝石的映照下,留下转瞬即逝的涟漪。
当容器盖子无声地重新合拢,那股恐怖的吸力消失时…
噗通!
苏晚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剧烈的头痛让她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茫然地抬起头。
帝壹依旧昏迷,左眼的冰蓝竖瞳虚影似乎…稳定了一些?那冰冷的渴求感减弱了。
特警躺在那里,背上的伤口依旧狰狞,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点点?
洛璃…身体上的裂痕似乎没有继续扩大?
但她自己…
苏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泪水还在,但…感觉不一样了。不是悲伤,只是生理性的湿润。
她尝试回忆刚才被剥离的片段。
生日…钢笔…母亲的话…记得很清楚,每一个细节都清晰。但…没有温暖,没有幸福感,没有憧憬。就像在看一张褪色的老照片,画面清晰,色彩全无。
啃完那本《国际海洋法》…记得自己很高兴,但为什么高兴?那种攻克难关的狂喜和满足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完成学习任务”的认知。
赢得法律援助案…记得自己赢了,记得农民工大叔哭了。但当时心中那股澎湃的正义感和自豪感…不见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雪球”…记得它白色的毛,记得它被车撞了,记得自己哭了很久。但那份刻骨铭心的悲伤…消失了。提起“雪球”,心里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平静,如同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空虚。
一种巨大的、冰冷彻骨的…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那些被剥离的情感,是构成她灵魂色彩的颜料。现在,这些颜料被强行刮走了,只留下灰白的、冰冷的底布。她还是苏晚,记得一切,知道一切,但…内核中某些重要的东西…被掏空了。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修复的、却没有灵魂的…人偶。
“诊金:总计8.7基础单位,已支付。” 吴医生平静的声音响起,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交易确认书。他将那古朴的容器小心地放回皮箱夹层。“治疗开始。”
他没有看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的苏晚,径直走向特警。
吴医生打开皮箱,动作迅捷而精准。他先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如同微型喷枪般的银色器械,枪口对准特警后背那大片焦黑翻卷的伤口。
嗤——!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绿色能量光束射出,精准地扫过伤口边缘。那些被能量乱流污染、坏死的焦黑组织,在光束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化为极其微小的灰烬消散!露出下方鲜红、但相对健康的肌肉组织!这过程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和皮肉烧灼的气味,但特警的身体只是本能地抽搐了一下,并未醒来。
**「组织清创(能量层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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