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鸾祎那句关于白袜的吩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表面波澜不惊,水下却已暗流汹涌,彻底改变了两人之间力量的微妙平衡。
古诚如同一个被宣判了缓刑的囚徒,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行事愈发谨慎,几乎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他完美地执行着每一项指令,包括用薰衣草柔顺剂仔细清洗了那摞新的白袜,并将它们整齐地放回原处。
但他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注视,更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逾越。
每一次与叶鸾祎的目光接触,都让他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羞耻和紧张。
他等待着,等待着那迟迟未落的、真正的审判。
他宁愿她雷霆震怒,也好过这种洞悉一切后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叶鸾祎将他的惶恐与不安尽收眼底。她依旧冷静,依旧掌控着一切,但内心深处,某种认知正在悄然改变。
过去,她享受的是绝对掌控带来的安全感,是将他的意志彻底碾碎、重塑成她所需模样的过程。
她一直以为,那些用足尖的触碰、那些带着羞辱意味的命令,都是她单方面的施加,是他不得不承受的、属于“仆人”的本分。
但现在,那双被藏起的白袜,古诚在她足底碰触他鼻尖时那一瞬间的僵硬而非抗拒。
以及此刻他眼中那复杂的、混合着恐惧与某种更深沉东西的情绪……。
都在向她揭示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事实。
他或许,并非全然被动。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骤然刺破了她一直以来构筑的、关于主仆关系的固有认知。
她感到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一种领域被侵入的不适。
但奇异的是,在这恼怒与不适之下,竟隐隐滋生出一丝……更加强烈的、带着危险吸引力的兴奋。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施加者。她成了某种共谋。
而这种共谋,建立在彼此心照不宣的、关于他那些隐秘欲望的认知之上。
这天晚上,叶鸾祎处理完工作,再次窝在客厅的沙发里。
她没有看书,也没有看新闻,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垂手立在阴影处的古诚身上。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却也放大了他每一丝细微的紧张。
叶鸾祎看了他很久,久到古诚几乎要承受不住那沉默的压力,膝盖微微发软。
终于,她动了。
她缓缓地,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的赤足伸出,白皙的足底在昏黄的光线下,仿佛自带柔光。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碰触他,而是将足尖悬停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空中,微微晃动着。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却又无比精准的挑衅。
古诚的呼吸瞬间屏住,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只近在咫尺的玉足上。
他能看到足底细腻的纹理,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却无比清晰的吸引力。
羞耻感再次汹涌而来,但这一次,伴随着的,还有一种被看穿后的、近乎破罐破摔的绝望。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唾弃的、隐秘的期待。
叶鸾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看到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看到了他喉结不自然的滚动,看到了他垂在身侧、悄然握紧的拳头。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探究的意味:“跪下。”
不是愤怒的呵斥,而是平静的命令。
但在这平静之下,是洞悉一切的审问。
古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声“跪下”,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不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更像是一把钥匙,直接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将他最不堪的内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本能地,双膝一软,“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只悬停的玉足,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耻辱感如同火焰,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叶鸾祎看着跪在面前的、姿态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看着他因为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那只悬停的足尖,缓缓地、带着一种主宰者般的从容,向前移动。
最终,微凉的、柔软的足底,轻轻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没有用力,只是贴着。
但这一次的触碰,与上一次那转瞬即逝的试探截然不同。
它带着一种无声的责问,一种“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的了然,一种将他的隐秘欲望踩在脚下、任她审视的绝对掌控。
古诚浑身僵硬,额头传来细腻微凉的触感,却仿佛有千斤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足底的每一分压力,能闻到她肌肤上极淡的、混合着薰衣草柔顺剂的冷香。
这香气此刻如同刑具,提醒着他那天的僭越和此刻的无地自容。
他闭上眼睛,承受着这比任何鞭打都更令人难堪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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