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那几个被擒的匪徒立刻被押入地牢严加审问。
萧璟亲自坐镇，云皎皎心中记挂着幕后主使，也一同去了地牢外间等候。
地牢内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清风带着一身淡淡的血腥气出来回禀。
“王爷，王妃。”
清风面色冷峻，“那几个匪徒骨头不硬，没几下就招了。”
“他们是西山一带的流匪，平日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此次是受一个蒙面人指使，许以重金，要他们在今日于西山平台附近埋伏，目标是……王妃。”
“对方特意强调，要生擒。”
“生擒我？”云皎皎心头一凛，果然不是普通的劫道。
萧璟眼神瞬间冰寒：“可问出接头人样貌、特征，或是如何联络？”
清风摇头：“对方很谨慎，蒙着面，声音也刻意压低，交易是在黑市通过中间人完成，银钱也是事先埋在某处让他们自取。”
“他们只负责动手，并不知雇主身份。”
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对方行事周密，显然是老手。
云皎皎蹙眉思索片刻，忽然道：“王爷，既然他们是流匪，想必在附近有落脚的老巢。”
“若能找到他们的巢穴，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比如他们与中间人联系的证据，或是……那雇主是否留下了其他蛛丝马迹。”
萧璟看向她：“西山范围不小，搜寻需时。”
“或许……可以试试别的法子。”
云皎皎从袖中取出那三枚温润的铜钱，“让我卜一卦，看看能否指个方向。”
萧璟并未反对，只道：“可需他们贴身之物？”
“最好不过。”云皎皎点头。
清风立刻下去，取来了从其中一个匪首身上搜出的一枚劣质玉佩，说是他常年佩戴的。
云皎皎静心凝神，将玉佩握在手中片刻，感受其上残留的气息，心中默问：
“此匪巢穴位于何处？”
随即，她将铜钱掷于桌上。
铜钱翻滚定住，卦象显现……坎上艮下，水山蹇卦。爻辞有云：“往蹇来连”、“大蹇朋来”。
云皎皎仔细推演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抬头对萧璟道：“卦象显示，水山蹇，险阻在前。”
“但其巢穴并非在难以寻觅的深山，而是在近水之山坳，且有‘连’象，可能是个山洞相连之处。”
“方位……应在西山东北方向。卦象虽显艰难（蹇），但预示前往会有助力（朋来），或指我们能找到线索。”
“东北方向，近水山坳，洞窟相连……”
萧璟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看向清风，“立刻调集人手，重点搜查西山东北麓所有临近溪流、泉眼的洞穴，尤其是内部结构复杂、有多个洞窟相连者！”
“是！”清风领命，立刻下去安排。
谢流云不知何时也溜达了过来，听说云皎皎算卦指路，啧啧称奇：
“小皎皎，你这本事真是绝了！”
“比猎犬还灵啊！以后刑部办案该请你去做顾问！”
云皎皎没理会他的调侃，对萧璟道：“王爷，我也想去。”
萧璟皱眉：“危险。”
“有王爷和这么多侍卫在，何况阿蔓也在呢。”
云皎皎坚持道，“我对气息敏感，或许到了地方，能察觉到他们察觉不到的东西。”
她指的是那可能存在的、与幕后之人相关的阴冷气息。
萧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头：“跟紧本王。”
一行人趁着天色未晚，再次出城，直奔西山东北麓。
根据云皎皎卦象指引和侍卫们的快速探查，果然在一条山涧上游的隐蔽处，发现了一个入口被藤蔓遮掩的洞穴。
洞内曲折，果然另有洞天，连接着数个大小不一的洞窟，正是匪徒藏身的老巢。
侍卫们冲入洞中，里面只有几个留守的小喽啰，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被拿下。
巢穴内堆放着不少抢来的财物，还有一些生活物资。
云皎皎在萧璟和阿蔓的护卫下走进洞穴。
一进去，她就微微蹙眉，这里的气息混杂着汗臭、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让她不太舒服的感觉。
她凝神感知，目光在洞内扫视，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看似随意丢弃的破旧木箱上。
那丝不协调的阴冷气息，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王爷，那个箱子。”云皎皎指向那边。
清风上前打开箱子，里面除了一些零散的铜钱和不值钱的物件，底部却压着一块折叠起来的灰色布片。
展开布片，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扭曲的、类似眼睛的诡异符号，旁边还有几个难以辨认的字符。
“这是……”清风将布片呈给萧璟。
萧璟接过，眼神一沉。
他虽然不谙玄术，但这符号透出的阴邪之感，与之前遭遇的诅咒手段如出一辙。
云皎皎凑近一看，低声道：“这符号我在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是南疆巫术中用于‘标记’和‘追踪’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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