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子寥落。
通往城西乱石坡的偏僻官道上,只闻风过荒草的簌簌声。
萧璟、云皎皎、谢流云及清风明月带领的一队精锐暗卫,早已埋伏在道旁土坡与灌木后。
“快子时了。”谢流云压低声音,百无聊赖地叼着草茎,“这帮人送脏货还挺守时。”
萧璟目光如鹰隼,紧盯道路尽头,只淡淡“嗯”了一声,气息收敛,与夜色相融。
云皎皎蹲在他身侧,指尖夹一道折成三角的符箓,微泛暖光,是她临时绘制的“敛息符”,可稍掩生人气息,防玄学探查。
她小声嘀咕:“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除了石头还有别的‘惊喜’。”
萧璟侧首,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声音低沉稳定:“有我在。”
三字如定心丸,让云皎皎稍安。
明月如鬼魅潜回,低报:“王爷,来了。”
“五辆马车,前后各四名护卫,步伐扎实,是练家子。车厢沉,压痕深。”
“护卫交给我们。”清风简洁道,手已按上刀柄。
“速战速决,莫惊动乱石坡。”萧璟令下。
远处传来车轮轱辘声,渐近。微光下,一支车队缓缓行来。
马车样式普通,车厢却格外厚重,覆着油布,旗杆悬“顺昌货行”旗。
护卫眼神警惕,手不离兵器。
车队全入埋伏圈刹那,萧璟轻挥手。
“行动!”
数道黑影如利箭激射而出!
清风明月一马当先,身形快如残影,直扑前后护卫。
“敌袭!”护卫头领只来得及短促警告,便被清风一刀鞘重击颈侧,软倒。
明月那边同样利落,拳脚并施,眨眼放倒三人。
战斗起得突然,结束更快。
这些护卫身手不差,但在清风明月与夜王府精锐面前,不堪一击。
几个呼吸间,全被制服、堵嘴、捆缚,拖入旁侧草丛。
全程干净利落,几无大响。
“搞定!”谢流云拍手跃出,率先走向中间马车,“快让本世子看看这石头有何稀奇!”
云皎皎与萧璟近前。
暗卫挥刀划开固定油布的绳索,猛掀油布。
车厢堆满大小不一的青黑石块,看似与普通石料无异。
“就这些?”谢流云拈起一块掂量,触手冰凉,“除了沉点,没甚特别。”
云皎皎却蹙眉,她感到一股极隐晦却阴寒的气息自石料散出。
她伸手,指悬石料上方寸许,细感。
“气息被封在石料内部……这些石头被特殊手法处理过,成了容器。”她看向萧璟,“需打开一观。”
萧璟示意。
一暗卫运足内力,掌劈较大石料。
“咔嚓”一声,石料应声裂开。
更浓的阴寒之气瞬散,周温骤降。
裂开的石料内部非实心,而是被掏空部分,赫然嵌着几块黑漆漆、形状不规则的物体,表面刻满诡异红纹,似干涸血迹。
“这是……骨殖?”谢流云凑近一看,吓一跳,“还刻了符?”
云皎皎脸色凝重:“非普通骨殖,是横死之人骸骨,经邪法炼制,刻聚阴引煞符咒。”
“将它们混入石料,借修路之名埋于特定地,久之势改一地风水,聚阴煞之气,轻则令人病痛缠身,重则……可乱一国气运!”
萧璟眼神瞬寒刺骨:“好毒辣的手段!”
“王爷,其余车辆结构类似,皆藏此物。”明月速查完回报。
证据确凿!
“取几件为证,余者原样封好。”萧璟令,“清痕,撤。”
暗卫立动,小心从几块石料中取出邪异骨殖符块,以特制铅盒装好。
同时速将现场复原,连车辙印亦处理,似无事发生。
“有此物,足够在父皇前参康郡王了!”谢流云看铅盒,语带兴奋。
云皎皎却摇头,脸色未松:“恐没那般简单。”
“此物仅证顺昌货行运邪物,如何定是康郡王指使?他大可推说不知情,是下人行事或遭人利用。”
萧璟点头:“皎皎所言极是。”
“扳倒一位郡王,尤是深得圣心者,需更直接证据,证其知情,甚为主导。”
他目扫那些被制护卫:“或他们知些内情。”
清风会意,拎起护卫头领,扯掉口中布团,冷问:“说,谁指使你等运此物?目的地何处?”
护卫头领倒硬气,咬紧牙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月二话不说,直接卸其一条胳膊关节,动作干脆。
护卫头领惨叫一声,冷汗涔下。
“下一次,是另条胳膊,再是腿。”明月声无情绪,却比严刑更慑人。
就在清风明月欲续审撬嘴时,云皎皎忽心有所感,猛抬头望乱石坡方向。
几乎同时,萧璟亦察异常,厉声:“戒备!”
只见远处乱石坡方向,夜空下隐有一片不自然的灰黑雾气朝他们速漫而来,雾过之处虫鸣立止,死寂骇人。
“是煞气!被人引动了!”云皎皎惊呼,“我们被发现了!或说,截车行为触了某预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