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太子或许是侥幸,可这活生生从绑匪手里捞人,简直是神仙手段!
“卦妃”之名从此不再局限于高门深院,像野火般烧遍了市井街巷。
“卦妃娘娘是活神仙啊!”
“官府找不到的人,娘娘一算一个准!”
“往后有难处,都得求娘娘指点!”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人人都在传“卦妃”的神迹。
夜王府外甚至有人自发排起长队,虽大多被婉拒,可云皎皎“有求必应、灵验如神”的名头,算是铁板钉钉。
连宫里皇帝都对着萧璟打趣:“璟儿,你这王妃的风头,快要压过你了。”
萧璟面上不动,眼底却暖意暗涌:“她安好,儿臣便足矣。”
风头正盛,夜深人静时,云皎皎却倚在萧璟肩头轻叹:“名声是把双刃剑。”
“如今你我站在风口浪尖,多少眼睛盯着,往后一步都不能错。”
“无妨。”萧璟揽紧她,“光明正大之下,才好暗度陈仓。”
他指的是皇陵。
云皎皎已借“研究古阵、为国祈福”之名,向皇帝请旨勘查皇陵。
皇帝正在兴头上,几乎立刻准了。
“三日后动身。”萧璟道,“对外只说去皇庄看风水。”
云皎皎正要点头,窗外忽然传来“叩叩”轻响。
明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绷:“王爷,王妃,监视玄妙观的人……丢了一个。”
“昨日申时交班后就没影了。”明月声音发沉,“常驻的茶摊边上,有打斗痕,很轻。”
“但留下一小滩血,没擦干净。”
萧璟面沉如水:“还找到什么?”
“这个。”明月递上一块深蓝碎布,边缘撕裂,带着褐斑,“挂在树枝上。”
“料子普通,但那血气……和斗笠人身上的阴煞味儿很像。”
云皎皎指尖一触,立刻缩回……就是那种附骨之疽的阴寒。
“清理得挺干净,独独留下这个……”她蹙眉,“是挑衅,还是想引我们往深处查?”
“玄妙观……”萧璟指节叩着桌面,“这香火鼎盛之地,藏污纳垢倒比想象中更深。”
“撤掉近处盯梢,全换流动哨,盯死所有陌生面孔。”
“尤其是僧道,和那些气味不对的。”
“是!”
暗流汹涌,明面上“卦妃”的热度却烧得更旺了。
周夫人寻子的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夜王府门外天不亮就排起长龙。
三教九流,挤作一团。
每日三卦?
杯水车薪。
阿蛮带着丫鬟拦在前院,嗓子冒烟:“今日卦满!娘娘精力有限,各位请回吧,明日请早!”
“姑娘通融一下!我就问一句,我娘的头疼病!”
“卦妃娘娘!我赶了百里路啊!”
“让我见娘娘!我捐二百两香油钱!”
哀求、许诺、抱怨嗡嗡作响,几乎掀翻屋顶。
后院卦堂,云皎皎送走今日第三位问卦者……一个忧心家族生意的老商人。
她揉着太阳穴瘫进椅子里,感觉魂儿都快散了。
“再这么算下去,‘卦妃’没当成,先要归位了……”她有气无力地哼哼。
萧璟递过参茶,眼底心疼:“不想见就不见。”
“那怎么行?”她呷了口茶,叹气,“名声这玩意儿,捧起来难,砸下去可快。”
“再说了,”她拿起手边的册子翻了翻,“你看,这工部员外郎问仕途,印堂发黑,怕是上司要倒,牵连到他;”
“还有这位夫人问家宅,子女宫显凶,她儿子在外惹了祸,她却想瞒……这些零零碎碎,拼起来就是京城的另一张脸。”
萧璟看着她疲惫却清亮的眼睛,心头发软:“总得想个长法。”
“要么提高门槛,要么……找几个帮手?”
正说着,阿蛮气鼓鼓地端着点心进来:“小姐,外头有个老爷,非说他家祖坟冒青烟是吉兆,硬要见您!”
“我说卦满了,他竟想闯,被清风哥‘请’出去了!”
云皎皎与萧璟对视,唯有苦笑。
这时明月又来报,这次的消息却让人意外。
“王爷,王妃,林府传来消息,林嫣然醒了。”
云皎皎坐直:“神智清楚?”
“人是醒了,但记忆出了大问题。”明月道,“近一两年的事忘了很多,尤其是关于康郡王和……对王爷您的执念,都模糊了。”
“整个人变得怯生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记忆缺失?
云皎皎蹙眉。
是焚心散的后遗症,还是……有人趁机抹去了不该有的记忆?
“林侍郎什么反应?”
“松了口气,对外只说大病初愈要静养,谢绝一切探视。”明月回道,“还特意送了份厚礼来,谢王妃之前的救治。”
这份礼,撇清关系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继续盯着。”萧璟挥手。
云皎皎若有所思:“她这一忘,倒省了我们的事。”
“只是真忘假忘,难说。”
“真假都好,这棋子暂时是废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