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广场上开始有人出状况了 —— 东边一个弟子的丹炉突然飘出焦糊味,他脸一白,瘫坐在地上,显然是废了;西边一个弟子手忙脚乱地投料,刚把凝露草扔进去,丹炉就 “咚咚” 响,吓得他赶紧熄火,炉底只剩一滩黑泥。
孙淼那边倒是顺风顺水,丹炉里飘出淡淡的药香,他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偷偷瞥了姜逸一眼 —— 后者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丹炉里连点像样的香味都没有,他心里冷笑:“装吧,一会儿看你怎么哭!”
又过了一个时辰,大部分弟子都停手了 —— 成功的捧着丹炉笑,失败的垂头丧气。场上只剩寥寥几人还在忙活,姜逸和孙淼就在其中。
孙淼的药香越来越浓,他猛地大喝一声,手掐法诀打向丹炉,炉火 “唰” 地就灭了。他迫不及待地掀开鼎盖,一股丹香扑面而来,炉底躺着六枚淡白色的丹药,圆润光亮,看着就不错。
“孙淼,成丹六枚,中品!” 负责查验的弟子高声报出结果,声音里都带着点羡慕。
孙淼腰杆一下就挺直了,得意地扫了全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姜逸身上,眼神里全是挑衅 —— 他赢定了!
可就在这时,姜逸也动了。
他没掐什么花哨法诀,只是伸手撤了柴火,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掀开了鼎盖。
没有浓烈的丹香爆发,也没有灵光闪烁,可就在鼎盖完全打开的瞬间,靠近丹炉的几个弟子和执事,突然齐齐吸了口气,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全是不敢信!
一股极淡却极致纯净的药香,像细针似的钻进鼻腔,不冲不烈,却透着股清润,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再看炉底 —— 九枚丹药安安静静地躺着,不是普通的淡白色,而是像上好的羊脂玉,通体乳白,圆润得没有半点瑕疵,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的影子,周围还萦绕着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灵气,跟活的似的。
“这…… 这是啥品级?” 负责查验的弟子都懵了,手里的记录笔都掉在了地上 ——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聚气丹!
高台上的钱执事 “噌” 地就站起来,身形一闪就到了姜逸的丹炉前,动作快得都出了残影。他拿起一枚丹药,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轻轻刮了点丹粉放进嘴里,脸色从惊讶变成疑惑,最后直接僵住,声音都带着颤:“丹体无瑕,药力内蕴,杂质…… 杂质几乎没有!这是…… 无瑕品质?!”
“无瑕品质?!”
这四个字跟炸雷似的在广场上炸开,所有人都疯了:
“不可能!聚气丹怎么可能有无瑕品质?那不是传说里的东西吗?”
“钱执事是不是看错了?再仔细看看!”
“我的天…… 十年炸炉的废物,炼出了无瑕丹?”
孙淼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跟被人泼了盆冰水似的,脸色煞白。他疯了似的冲过来,盯着姜逸炉里的丹药,再看看自己那六枚中品丹,两者一对比,简直像地摊货和珍宝的区别!一股冰凉的绝望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他失声大叫:“假的!这是假的!他作弊了!他用了邪术!”
姜逸没理他,只是对着钱执事拱了拱手,声音平静却有力:“回执事,弟子只是按规程炼制,并未作弊。”
钱执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对着全场高声道:“经查验,姜逸,成丹九枚,品质判定 —— 无瑕!考核通过,成绩优等!”
“优等!真的是无瑕丹!”
“姜逸竟然这么厉害?以前都是装的?”
“孙淼这下惨了…… 赌约要输了!”
全场彻底沸腾了,之前的嘲讽、鄙夷全没了,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叹。姜逸转过身,看向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孙淼,还有他那几个脸色惨白的跟班,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胸口 —— 那里,放着那份签了字、按了手印的赌约。
阳光洒在姜逸脸上,曾经被所有人叫做 “废物” 的身影,此刻在广场上显得无比挺拔。十年炸炉的污名,在这九枚无瑕聚气丹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科学炼丹的锋芒,第一次在修仙界展露,就震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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