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爆发，没有剑气外泄。
成功了？！
张小凡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
他……他刚刚，好像……用一种从未想过的方式，控制住了一道即将失控的剑气？
不是靠功法的压制，不是靠蛮力的引导，而是靠着对剑气特性近乎本能的熟悉，和那被磨砺得坚韧了一丝的神识，进行了一次精妙的“疏导”？
院外的骚动还在继续，似乎是在抓捕某个违反门规的弟子。
但张小凡已经无暇他顾。
他沉浸在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领悟里。
硬堵不行，强引也不行。这剑气太过锋锐霸道，只能顺势而为，在它即将失控的瞬间，用最巧妙的方式，将其引导向无害的方向，或者……将其重新“按”回丹田深处？
他心脏砰砰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他似乎……摸到了一点门路！
一条独属于他，用来“驯服”这体内煞神的，笨拙、凶险，却可能行之有效的野路子！
他重新闭上眼，不顾还在隐隐作痛的神识，再次沉入体内。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那些相对温和的灵气，而是主动去触碰一小缕之前他避之不及的、散发着更强烈锋锐之意的淡金气流。
果然，神识刚一接触，更强烈的刺痛感传来。
但张小凡咬紧牙关，没有退缩。他回忆着刚才那“一兜一引”的感觉，神识不再试图包裹、压制，而是像水流一样，贴合着那剑气的边缘，感受着它的“呼吸”，它的“脉搏”，然后在它每一次躁动、想要挣脱的瞬间，用最微小的力道，轻轻拨动它的方向……
一夜过去。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张小凡缓缓睁开眼。
他的脸色比昨夜更加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和疲惫。
他摊开右手。
意念微动。
一缕淡金色的、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灵气，如同听话的游鱼，顺着他手臂的经脉，缓缓流至掌心，凝聚成一个米粒大小的、几乎实质化的淡金色光点。
光点微微震颤着，散发出令人皮肤刺痛的锋锐气息。
他心念再转。
那光点倏地散去，灵气乖巧地缩回经脉，流归丹田，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虽然，这控制依旧极其粗浅，只能驾驭最微弱的一丝，而且过程对他的神识消耗巨大。距离真正掌控体内那庞大的剑气海洋，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是——
他做到了！
他真的，初步控制住了一丝这来自剑尊的、霸道的金色剑气！
张小凡看着自己那布满老茧和伤口的手掌，第一次，在这冰冷残酷的修仙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实实在在的，掌握自身命运的可能。
哪怕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建立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之上。
他咧开嘴，想笑，却因为神识透支的剧痛，表情扭曲成了一个难看的弧度。
路，好像走通了那么一点点。
尽管前方，依旧是迷雾重重，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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