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古突然从烟杆里射出枚钢针,这次林默没躲开,针尖擦着他的手背飞过,带起串血珠,落在地上的报告纸上,血珠竟顺着钢花印的纹路游走,最后在中心聚成个小红点——和钢盒底部的印记完全吻合。
“原来你才是老陈选定的人。”曼古的声音带着疯狂,“只有流着红源厂人血的,才能让钢花印显形。”他突然把烟杆往自己胸口一戳,粗布褂子下渗出黑色的血,“这烟杆里藏着最后一只‘钢蛆’母虫,我死了,它就会钻进钢花印里,让整个红源厂都变成毒窟!”
林默突然想起老陈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旁边写着“以钢克钢,以血养印”。他抓起地上的钢针,狠狠扎进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钢花印上的瞬间,所有散落的报告纸突然自动合拢,在地上拼出个完整的圆形,红光从印记中心迸发出来,像炉火在燃烧。
铁壳虫突然集体冲向曼古,钻进他胸前的伤口里,曼古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像有无数条钢线在游走,最后整个人缩成一团,变成块黑色的钢渣,烟杆掉在地上,“啪”地裂开,里面的母虫刚要爬出来,就被红光烧成了灰烬。
三个傀儡在红光中慢慢融化,最后只剩下三枚编号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默捂着流血的手掌,看着钢花印的红光渐渐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小字:“红源厂1965-2023,钢魂不灭”。
王磊突然指着窗外,晨光里,国际刑警的冲锋队正往质检科这边跑,带头的老外举着扩音器喊:“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厂区!”
林默把散落的报告纸塞进钢盒,锁好后塞进铁皮柜的夹层里,用锈铁条焊死。“这些报告还不能公开。”他对王磊说,“老陈的笔记本说,730事故背后还有更大的网,我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拽着王磊往通风管钻,铁壳虫在前面带路,爬过狭窄的管道时,林默的手掌还在流血,血珠滴在管壁上,留下串暗红色的痕迹,像条蜿蜒的钢链。
管道尽头通向新厂区的炼钢车间,巨大的熔炉正在运转,钢水映红了半边天。林默趴在通风口往下看,工人们正在搬运新出炉的钢坯,每块上面都印着个清晰的钢花印——和质检科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老陈的话应验了。”王磊的声音带着哽咽,“钢魂真的不灭。”
林默突然吹了声口哨,铁壳虫从通风口飞出去,落在最近的钢坯上,翅膀扇动的声音混在熔炉的轰鸣里,像在诉说着什么。他知道,只要红源厂的炉火还在燃烧,那些藏在钢印里的秘密就会一直流传下去,而他和王磊,不过是守护这秘密的其中一代人。
远处传来早班的汽笛声,新厂区的广播突然响起,播放着红源厂的厂歌,旋律里混着锻钢锤的闷响,像无数个老工人在齐声合唱。林默摸了摸怀里的红绳,掌心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结疤的地方硬硬的,像块小小的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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