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乔眠正看到电影的关键处,手机再次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还是林桀。
她有些不耐烦地接起,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林桀刻意压低、带着焦急的声音:
“眠姐!不好了!珩哥他……他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我们问他家在哪他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念叨你的名字……这怎么办啊?”
乔眠纤细的眉毛蹙起,红唇不悦地抿了抿。
她下意识想推脱:“你就不能把他带回你家住一晚?”
林桀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呃……这个……不太方便啊眠姐,我家里今晚……有点特殊情况。”
乔眠听着他那漏洞百出的借口,对着天花板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她岂会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但想到段云珩那副清高倨傲的性子,若非真醉得厉害,恐怕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失态,更别提念叨她的名字。
她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对着手机说道:“行了,等着吧。”
挂了电话,乔眠随手关掉电影,从柔软的床榻上起身。
她走到衣帽间,也懒得精心打扮,只随意挑了一条简约的黑色包臀裙换上。
裙子剪裁得体,完美勾勒出她婀娜曼妙的腰臀曲线,长度及膝,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小腿。
她随手抓了抓微卷的长发,拎起手包和车钥匙,素面朝天地便出了门。
当她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出现在夜色酒吧那个隐秘卡座时,林桀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招手。
乔眠的目光越过林桀,落在了那个伏在桌面的身影上。
段云珩似乎是真醉得厉害,侧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优越的鼻梁线条和浓密纤长的睫毛。
从这个角度,乔眠能清晰地看到他比两年前更加精致深刻的轮廓,冷白的肌肤,眼尾那颗浅淡的泪痣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为他平添了几分平日里绝不会显露的脆弱感,与他清冷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易碎之美。
他薄唇微张,正无意识地喃喃着:“眠眠……眠眠……”
林桀赶紧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点忧心忡忡:“眠姐,你可算来了!珩哥今晚好像心情特别不好,一直闷头喝酒,还总往门口看,我估摸着……就是在盼着你来呢。”
乔眠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林桀一眼,那双狐狸眼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清冷,看得林桀心里一咯噔,立刻挺直腰板,不敢再多说,生怕被她看出破绽。
不过乔眠并未深究,她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段云珩,对林桀吩咐道:“把他扶到我车上去。”
“好嘞!”林桀如蒙大赦,连忙费力地将不省人事的段云珩架起来。
到了停车场,林桀将段云珩塞进乔眠跑车的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就打算功成身退。
“等等。”乔眠清冷的嗓音响起。
林桀脚步一顿,回头:“眠姐,还有事?”
乔眠双臂环胸,慵懒地靠在车门边,黑色裙摆衬得她肌肤胜雪,她微微挑眉,用那副娇软却带着压迫感的语调反问:“你觉得……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一个人能扶得动他?”
林桀语塞,这才反应过来,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能……能扶动吧?眠姐你力气大……”
乔眠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拉开车后座的门:“上车。”
林桀只好乖乖爬进后座。
乔眠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载着两人驶向她名下那套不常居住的小公寓。
到了公寓,林桀任劳任怨地将高大的段云珩扶进客卧,小心地安置在床上。
段云珩似乎极为不适地蹙了蹙眉,喉间溢出低低的呻吟,那副脆弱又依赖的模样,演得恰到好处。
乔眠站在门口,看着林桀忙活完,才开口问道:“你喝酒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林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眠姐,我打车回去就行,很方便的!”
他可不敢真让乔眠送,万一坏了珩哥的好事,他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乔眠也不坚持,点点头:“行,那你注意安全。”
她说着,便转身,准备跟着林桀一起下楼,去附近的药店买点醒酒药。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远。
躺在床上的段云珩,在听到关门声后,那双原本紧闭的、带着泪痣的丹凤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里面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计谋得逞的幽光。
他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这个简洁到有些冷清的客房。
缺乏长期居住的烟火气,看来她并不常住这里,而且……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
这个认知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但随即又暗自不满。
林桀那个没眼力见的蠢货,居然把他塞进了客房,而不是她的卧室。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段云珩立刻收敛了所有清醒的痕迹,恢复成那副脆弱无助的醉态,甚至刻意让呼吸显得更加沉重紊乱。
乔眠端着一杯温水和醒酒药走了进来。她只打开了床头那盏暖黄色的壁灯,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微微俯身,靠近床上的人,轻声唤道:“段云珩?起来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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