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意料的是,乔眠非但没有生气或者吃醋,那双狐狸眼里闪过了然和戏谑。
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嗓音娇软,却带着一丝清晰的嘲讽:
“哦?那还真是……一场不错的好戏呢。”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落在喧嚣的舞池中,笑意带着洞悉一切的凉薄。
“先是任由不清不楚的女人在身边纠缠,惹出麻烦,又处理得不干不净,最后还得自己跟上去收拾残局……”
她顿了顿,眼尾微挑,流转着一丝不屑,“段云珩还是老样子,永远学不会干脆利落,总把自己陷入这种黏糊糊的境地。”
程念梦看着她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眠眠,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啊?”
乔眠收回目光,看向程念梦,那双狐狸眼里清澈见底,没有半分留恋或阴霾,只有一片坦然的淡漠。
她轻轻抿了一口香槟,语气慵懒:
“一个连身边桃花都处理不好,还需要我费心去在意的男人……”她红唇微勾,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然,“不值得。”
她将空了的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优雅地站起身,纯白的裙摆曳地。
“走吧,”她对程念梦说道,眼神扫过这依旧喧嚣的宴会厅,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戏看完了,也该散场了。”
程念梦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心里暗暗咂舌。
她这位姐妹,一旦真的放下了,那真是半点不留恋,清醒得可怕。
两人正准备离开,之前被乔眠指派去要联系方式的那个穿着米白色西装的温柔男人,却带着腼腆的笑容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程念梦身上:
“程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
程念梦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有些无措地看向乔眠。
乔眠对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加油”,然后便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去那边透透气,你们玩。”
她独自一人走向连接着花园的露台。
夜风微凉,拂过她裸露的背部,带来一丝清爽。她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庄园里星星点点的灯火,神色平静。
没过多久,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乔眠。”
乔眠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谢时泽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他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晚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那双桃花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问道,目光落在她被风吹拂的侧脸上。
“里面太闷了。”乔眠淡淡回应,目光依旧望着远方。
谢时泽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打破了两人之间惯有的暧昧试探:“我和许芷怡的婚约,很快会解除。”
乔眠终于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谢时泽迎上她的目光,桃花眼中不再只是玩世不恭,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势在必得的锐利:
“所以,你之前那个理由,不再成立了。”
他微微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乔眠,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逃避的借口。”
乔眠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笑容明媚又带着几分嘲弄。
她微微歪头,那双狐狸眼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眼波流转间带着洞悉一切的清亮:
“就为了一个……见过寥寥数面,甚至连熟悉都谈不上的女人?”
她微微歪头,仿佛在打量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解除婚约?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谢时泽看着她这副模样,非但没有被质疑的不悦,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从胸腔震出,带着他特有的慵懒和一丝不容置疑的狂傲。
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危险的程度,他周身那股侵略性的气场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混合着淡淡的烟草与冷冽木质香,强势地笼罩住她。
“那又如何?”他挑眉,桃花眼中流转着恣意,那是属于顶尖掠食者的绝对自信,“我谢时泽,可不是那种连自己的太太都决定不了的废物。”
他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理由。”
他微微俯身,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只需要我……乐意。”
乔眠迎着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这男人身上那种混不吝的、基于绝对实力而产生的狂妄,确实有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乔眠眼底那抹审视和戏谑悄然融化,转化为一种被彻底取悦的、亮晶晶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瞬间绽开的烟火,明媚夺目,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真实的愉悦,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惊叹,轻轻吐出一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