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墙方向的枪声,爆炸声慢慢停止。
城内的混乱也渐渐安静下来。
晏水生一身血迹。
兴奋跑来汇报:“校长,你真神了,城外炮声一响,城内有些士绅权贵的家丁,还有一些溃兵流氓,都冒出来了。”
“你身上的血迹是什么情况?”
“我把那些出来闹事的人,都拖到各士绅权贵家里砍了,就是被打死了的,也要重新砍一遍脑袋。”
“说说看,有多少家闹事的?”
“没多少,也就有六七家闹事的。”
“这么多吗?”
“都说是派人出来看看什么情况的,我也不管那么多,全砍了。”
“呵呵!外面在打仗他出来看情况?骗三岁小孩了。”
“这些士绅权贵怎么处理?要不全家都砍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先别砍,他们还有用。”
“这岳州府的官兵真不禁打,比铜鼓营差远了,我那炮兵排都没机会表现,就全被丁二狗收拾了。”
晏水生这话,要是被李森林听到了,他绝对要骂娘。
石碑山上。
李森林刚刚又击退了一次官兵的进攻。
只是!
为了击退这一拨官兵的进攻,李森林排40多枚轰天雷,就剩下几枚了。
而且!
还有6个人民军战死,5个身受重伤。
这其中就包括麾下班长胡破絮。
官兵在冲锋爬山时。
不但不惧生死,还不停的射箭,发射火铳。
伤亡的人民军,都是被弓箭火铳所杀伤。
胡破絮小腹中了一箭,已抬上山顶。
嘴唇有些发白的涂破絮问道:“排长!你说我们能扛到曹连长他们支援吗?”
“不知道,我们加入西乡人民军,就得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职下知道,要是没有校长,我现在活得还不如猪狗,都不知我小妹能不能扛过这个冬天。”
“认识你这么久了,我一直好奇,你为何取名涂破絮了?”
“嗦…哦!”
涂破絮刚想露出笑容,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疼痛。
“排长!我爹有个弹棉花手艺,在外面弹完棉花回来,身上、工具上多多少少有点棉花,家里买不起好布,冬天就把棉花塞在我破衣服,鼓鼓的,像个破棉絮一样,后来大家都叫我破絮。”
“等打完这一仗,我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不了!破絮就破絮吧!我只希望西乡人民军快点去下崇乡分田,我们村里好多人还没有田地了。”
“打完这一仗,打完这一仗就去下崇乡分田,我去跟校长申请,让你去下崇乡组织分田。”
“真的?”
“真的!”
“排长!要是我不能活着回去,你一定要照顾我小妹,我爹娘死得早,要是我再有意外,恐怕我的抚恤金小妹也保不住。”
“没事的,不就是中了一箭吗?晏水生连长脸都削了一块,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石牌山下。
章旷增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一百个家丁亲兵在山脚压阵,外加三百官兵轮流攻山。
一个小小的山包,山匪才二三十人。
那三百官兵数次冲锋,不但没拿下山包,还被打下来好几次。
最后一百家丁亲兵亲自上,结果折损了三十多人,也未攻下。
这可是家丁亲兵,除了打仗就是训练的家丁亲兵。
曾在黄州府城下,击退数倍流寇的家丁亲兵。
山匪那个会爆炸的铁球到底是啥?
章旷增不知道。
山匪为何人人都装备鸟铳?
章旷增也不知道。
鸟铳射得远,威力大,远不是三眼铳可以比的。
整个大明,也就京营与边军有一些,而且还不多。
章旷增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气。
终于!
章旷增在看完受伤官兵之后。
当着众多洞庭湖守备营官兵的面。
破口骂道:“姜继会你个饭桶,饭桶!斥候探了两个月,山匪武器你都不知道。”
身后千户肖铁库赶紧对周边官兵开口道:“大家嘴巴严实点,谁要敢瞎传话,我杀谁全家。”
“随他们传吧!平江县这伙山匪,仅凭我岳州府官兵,不一定能剿灭。”
“怎么可能?咱们十数倍于山匪,又有大炮相助。”
“呵…十数倍,若真是普通山匪,确实是十数倍,可这哪是普通山匪,就是我们在黄州府见到的边军京营,也不过如此!”
“指挥使大人的意思是,这群山匪不是来自宁州,是渡江逃窜过来的…”
“有可能。”
“那咱们还攻山吗?”
“死了这么多弟兄,总得拿些人头祭奠。”
“可是!攻山还要死弟兄。”
“山上没水没粮,只要困个一两天,这群山匪都得渴死,得饿死。”
只是!
章旷增的围困计划刚持续到入夜。
就由斥候骑马来报。
二百来山匪,从凤栖乡奔袭而来。
而且这群山匪与山包上的山匪一样。
穿着崭新的黑色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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