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密室里,灯火通明。
林文清指着一张在显微镜下放大千百倍的黑白照片,情绪有点小激动:“大帅,您瞧瞧,就是这群小混蛋在搞事情。我测算过,口罩对阻隔飞沫的有效率超过六成!这波操作要是能推广开,疫情控制绝对没问题。可咱奉天的老少爷们不信科学信玄学啊,一个个把赵半仙那碗符水当成续命神药,我真是服了。”
张作霖捻着颌下的胡茬,目光深邃,他那只纹着虎头的手臂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他没看照片,反而盯着那只摆在桌上的白色纱布口罩,像是要把它看出花儿来。
“妈了个巴子的,让那个赵半仙继续作,让他继续闹,等他的信徒把城隍庙门口堵得像早高峰一样,老子再出手。”
话音刚落,他突然抓起那只白口罩,“啪”一下扣在自己脸上,瞬间戏精上身,捏着嗓子,模仿着江湖骗子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呔!此乃龙王爷云游四海,亲赐咱奉天百姓的‘防尘宝甲’!纯棉锻造,多层防护!穿金戴银算个啥?戴上它,瘟神见了咱爷们儿都得绕道走,主打就是一个有面子!”
一旁的杨宇霆瞬间心领神会,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憋住,拱手道:“大帅英明!这招叫‘用魔法打败魔法’!我这就去安排,明天就让商会挂出告示——凡佩戴‘龙王宝甲’者,一律免抽丁钱!再让城里最好的戏班子,把这事儿编成个《龙王爷显圣斗瘟神》的段子,连唱三天!”
城隍庙前,人山人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在开粉丝见面会。
赵半仙站在高台上,手持桃木剑,唾沫横飞:“我跟你们讲,戴那破白口罩,就是对龙王爷的大不敬!是引狼入室!戴了的人,必遭瘟神上门‘一对一’精准报复!”
他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驾!”张作霖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硬生生闯入人群,身后亲兵迅速清开一条道。
他二话不说,从怀里甩出三枚锃亮的袁大头,“当!当!当!”三声脆响,银元精准地砸在赵半仙身后的铜锣上。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赵神仙,”张作霖勒住马,声音洪亮如钟,“你那符水,能挡灰吗?能防沙吗?”
不等赵半仙反应,张作霖从马鞍上挂着的布袋里抓起一把沙土,猛地拍在自己脸上的口罩上。
随即,他摘下口罩,轻轻一抖,沙土“哗啦啦”落了一地,口罩内侧却洁白如新。
“乡亲们,都瞧见没?沙子再细,一粒都别想进去!你那符水行吗?你往脸上泼一碗,再来阵北风试试?保准你吃一嘴沙子!”
人群中一阵骚动,前排一个壮汉看得真切,当即就把脖子上的护身符扯下来,吼道:“他妈的,差点让这神棍给忽悠了!俺信大帅的!”
“对!这玩意儿比符纸管用多了!”
百姓们恍然大悟,纷纷摘下花花绿绿的符咒,咒骂着涌向旁边派发口罩的士兵。
赵半仙看着台下瞬间倒戈的信徒,气得浑身发抖,脚下一个踉跄,在一片“骗子”的骂声中,狼狈地跌入了人群。
三日后,奉天城头。
常荫槐手里捧着一件新奇的玩意儿——一顶缝着纱帘的宽檐帽,旁边还配着一个镶了蕾丝花边的绸缎口罩。
他满脸喜色地报告:“大帅,您这招真是高!绸缎庄连夜赶制的‘西洋防尘帽’,城里那些赶时髦的太太小姐们都抢疯了,说戴上这个既能防尘防病,又显得洋气,简直是出街必备单品!”
张作霖接过一面小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忽然,他目光一凝,指向街角一个鬼鬼祟祟的青年:“去,把那个戴歪口罩的小混蛋给老子叫过来!”
那青年被两个亲兵架过来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以为自己大难临头。
谁知张作霖非但没发火,反而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好小子,有想法!戴得妙啊!这口罩歪着戴,比正着戴有派头多了!这叫‘奉天风格’,懂不懂?”
他重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对亲兵喊道:“赏!赏他五斤白面!让他去街口站着,专门教城里的年轻人怎么把口罩戴得更有派头!”
第二天,奉天城里满大街都是歪戴着口罩,昂首挺胸的年轻人,他们彼此间还交流着“三七分歪”还是“四六分斜”更有范儿。
赵半仙那早已无人问津的符咒摊前,堆满了被当成垃圾丢弃的旧符纸,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奉天城的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从人人自危的死寂,变成了全民玩乐的狂欢。
张作霖站在城头,看着街上那些朝气蓬勃的身影,嘴角咧得跟吃了蜜似的。
这仗,打得漂亮。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一种不同于前几日的、更加尖锐和规律的喧嚣,隐隐从城西的方向传来,似乎预示着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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