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奉天城就像一口被架在火上烧的滚水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焦躁。
米价跟坐了窜天猴似的,一个时辰一个价,昨天还能买一斗米的钱,今天连半斗都悬。
百姓们揣着叮当作响的银元,把粮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可队伍排得再长,也顶不住钱庄那边传来的鬼故事。
“新票子?不收不收,上面没交代。”钱庄的伙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看那崭新的金元券,眼神跟见了索命的阎王帖一样。
街头巷尾,早就有人在带节奏了:“听说了吗?那金元券就是张大帅用嘴画的大饼,看着好看,一戳就破!三天,最多三天就得变成擦屁股纸!”
帅府里,王化一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大帅,顶不住了!市面上人心惶惶,都说咱们的金元券是催命符,再不拿出点真格的,恐怕就要出大乱子了!”
张作霖坐在虎皮大椅上,面沉似水,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活像一头即将捕食的东北虎。
“他们不信纸?觉得老子的信用是空气?”他缓缓站起身,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行,那老子就烧点真金白银,给这帮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开开眼,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钞能力’!”
一声令下,奉天城最繁华的前门大街瞬间戒严。
无数奉军士兵荷枪实弹,将百姓隔开,在中央空地上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铁盆。
紧接着,几个士兵抬着一口沉甸甸的箱子,“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箱盖打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锃光瓦亮的现大洋,银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没等百姓们从震惊中回过神,张作霖已经走到了铁盆前,手里拎着一桶火油,二话不说,“哗啦”一下全倒进了装满银元的箱子里,随后将火把猛地一扔。
“轰!”
烈焰冲天而起,将张作霖的脸映得通红。
围观的百姓集体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就在他们眼前,被熊熊大火吞噬,在铁盆中熔化成一滴滴赤红的液体。
这哪里是烧钱,这分明是在烧他们的心肝脾肺肾!
“都给老子看清楚了!”张作霖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整条大街。
他猛地一脚踹翻旁边一家钱庄的招牌,木屑纷飞。
“谁他娘的再说银子比老子的票子硬?谁再说金元券是废纸?”他指着那盆熔化的银水,声嘶力竭地咆哮:“从今天起,奉天城内,所有军饷、税赋、军火采购,老子只认金元券!谁敢拒收,他的铺子,老子就给他拆了当柴烧!”
这番操作简直是石破天惊,堪称服务器级别的全服公告。
话音刚落,一阵只有张作霖能听见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
【检测到大规模经济主权宣言,信力转化机制已激活——民众对“金元券”的初始信任度:32%】。
他心头猛地一震,差点没绷住脸上的凶狠表情:成了!
这系统还真能靠嘴炮和行为艺术刷出信用点来!
32%,虽然不高,但这可是从零蛋硬生生吹出来的!
当晚,法租界的一间豪华俱乐部内,雪茄的烟雾缭绕。
鹰钩鼻的洋人韦尔斯·史密斯将高脚杯重重放在桌上,对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买办冷笑:“张作霖疯了?烧钱立信?我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愚蠢的表演。他以为他是上帝吗?一张纸,说有价值就有价值了?可笑至极!”
他弹了弹烟灰,就说存的钱取不出来了,金元券马上就要崩盘!
我要让整个奉天城都听到他们的哭声,看谁还敢用那破纸!”
次日清晨,预言中的“挤兑”风潮如期而至。
三家大钱庄门前,黑压压跪了一片人,领头的几个更是重量级,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一看就是丐帮的资深从业者。
他们一边捶地一边嚎啕大哭,台词功底堪比影帝:“救命啊!没天理啦!我一辈子的血汗钱,全换成金元券,现在变成废纸啦!银行不给兑现,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巡警们提着警棍刚要上前驱赶,却被王化一抬手拦下。
他面色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别动,让他们哭,哭得越大声越好。咱们得让全城百姓都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演戏,谁才是真正的跳梁小丑。”
说罢,王化一亲自率领着央行的人员,推着几口大箱子来到现场。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箱盖被猛然掀开。
哗啦啦——!
金灿灿的金条和白花花的银元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瞬间堆成了一座小山。
王化一拿起一个大喇叭,运足了气,声音盖过了所有哭嚎:“父老乡亲们都听着!金元券可以随时随地,一比一兑换现大洋!奉天的金库里,金条银元堆积如山,大帅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谁手上有金元券想换的,现在就过来,换多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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