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试验田仿佛活了过来。
张作霖亲自跳上一台崭新的东方红收割机,虬结的肌肉绷紧,猛地将操纵杆一推到底!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这台钢铁巨兽如猛虎下山,一头扎进了无垠的金色麦浪。
割刀飞转,金黄的稻穗被卷入其中,脱粒、筛选,一气呵成,最终化作一道金色的瀑布,从出粮口喷涌而出,雪崩般倾泻进早已备好的粮仓。
那场面,简直是农业奇迹的暴力美学!
围观的百姓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
最前排的老农们再也绷不住了,“扑通”一声,黑压压跪倒一片,对着那滚滚而入的粮食磕头。
他们不是拜张作霖,是拜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丰收,拜那活命的希望!
有人冲上去,不顾士兵阻拦,疯了似的从地上捡起几颗散落的稻谷,用油布层层包好,揣进怀里,嘴里念叨着:“回家供起来!大帅赐的饭,祖宗牌位都得往后稍稍!”
人群里,小豆子骑在他爹的脖子上,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就编出了一段新童谣:“大帅犁地咔咔响,金稻穗子哗哗长!饿鬼见了忙躲藏,黑土地上出皇上!”
童言无忌,却一语成谶。
这首童谣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东三省,不出半月,连关内的顽童都在拍手传唱,气得那些前清遗老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仪式高潮,赵景贤带着她收拢的那百十号流民,也就是“黑土兵团”的初代成员,走上高台。
这帮人个个眼神锃亮,再无半点匪气。
赵景贤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面写着“替天行道”的破烂杏黄旗扔进火盆。
烈焰升腾,映着她决绝的脸。
她什么都没留,只举起一块新砍的木牌,上面用炭火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从此种地,不抢粮。”
台下,掌声雷动。
与此同时,在广袤的垦荒区,李秀兰的“农技识字班”也办得风生水起。
她没那么多讲究,找片空地,搭个草棚,黑板就是一块刷了锅底灰的木板。
教材,是那本《农政秘要》的残卷。
她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教:“这个字,念‘深’,深耕的深。土地往下多挖一尺,产量就能多打一斗!”“这个,叫‘轮作’,就是让土地也歇口气,今年种大豆,明年种高粱,地力才能跟得上!”
老农们一手拿着小本本,一手抓着炭笔,记得比上私塾还认真。
一个老大爷一边记一边感慨:“哎呀妈呀,活了六十年,今天才知道,不是地不行,是咱祖祖辈辈都当了个‘地表玩家’,压根没研究明白这土地的脾气!”
张作霖换了身粗布衣服,混在人群里瞧热闹。
他看见一个老汉正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三份草木灰,两份马粪,一份河泥……嘿,这肥力配比,绝了!”
张作霖乐了,走过去拍拍老汉的肩膀:“老乡,你这账算得,比我那军需官都精细。”
老汉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刚要下跪,被张作霖一把按住。
王化一跟在后面,低声建议道:“大帅,我看不如将这识字班纳入‘农改积分’体系,学成毕业的,多分地,优先分配农具。知识就是生产力,得让大伙儿抢着学。”
张作霖深以为然,用力点头:“对!光让口袋富起来不行,得让脑子也跟着富起来!这叫‘文化下乡,智力扶贫’!”
就在全东北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张作霖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机械:
【“耕者有其田”机制已激活——开始自动侦测管辖区内所有隐匿田产、抛荒土地、租佃关系不公等异常数据……“土地清册”生成中……每日凌晨自动更新。】
当天深夜,帅府书房。
张作霖翻开了系统生成的第一份“土地清册”。
那是一份虚拟的卷宗,只有他能看见。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阴沉。
清册上,密密麻麻罗列着关内十七省各大地主豪绅瞒报的田亩数量,其中一个名字,赫然在列——晋商钱万通。
备注:名下共有荒地、隐田三十万亩,主要分布于直隶、山西交界处,未上报。
张作霖的指节被捏得发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老钱啊老钱,你嘴上喊着支持我搞农改,背地里给自己留的后路可真不少啊!三十万亩地,你这是想当地主界的‘隐藏款BOSS’?”
他当即叫来郭松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松龄,给你个任务,立刻组建一个‘阳光田政’行动组。咱们不明着抢,咱们要讲道理。下一阶段,老子要让全天下的土地都晒晒太阳——谁瞒报,谁藏私,那这地,就直接归耕者所有!”
命令一下,远在辽北的赵景贤已经带着她的“黑土兵团”开始了第一次实战。
他们接收了一片被地主抛弃的盐碱地,白花花一片,寸草不生,当地人称之为“鬼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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